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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事件后张学良受审时高喊:如获自由将发动革命


来源:人民网

在军事法庭审判期间,有一次他(张学良)大声喊道,蒋介石是统治集团中唯一有价值的人,“你们其他人不会对中国构成任何损失”。他补充道,“如果我获得自由,我将发动一场革命。”张被判刑10年,后为取悦于蒋介石,又改判为拘押。

此后,张对接下来该做什么束手无策。他的俘虏拒绝与他对话,他的军事地位也不够强大,南京的军队正在向西安逼近,而当地的士兵则拒绝进攻由亲蒋的指挥官控制的飞机场。从那里起飞的20架轰炸机盘旋在这座城市的上空,更加剧了它的不稳定性。就在其举棋不定的时刻,少帅求助了一位在中国的最为非凡的西方人。

威廉·亨利·端纳来自澳大利亚,尽管他并不会讲汉语,但这位前记者却成了一系列包括张学良在内的中国领导人的顾问。英国作家克里斯托弗·伊舍伍德是这样描述这位绝对戒酒的澳大利亚人的,他是“一个面色红润的严肃的人,长着……一个大而敏感的鼻子。”当伊舍伍德将要与其旅伴、诗人W.H.奥登去一个战区访问时,端纳警告说,他们可能不得不吃中国人的食物。“绝对不要碰那些东西!”他补充道,面部表情厌恶并抽搐成了一团,“它会毁掉你的胃。”

“中国的端纳”此刻正在为蒋家人工作,而且与称呼他为“唐”的总司令之妻关系尤为密切。但他同时也与少帅保持着联系,几年前他曾安排过张戒除毒瘾的治疗。当蒋夫人及其亲属聚会上海来讨论其夫被绑架的事宜时,这位前记者是应邀到场的唯一家庭成员以外的人。在双方的恳求之下,他带着美龄的信件与一本用以证明蒋介石比人们想象得更加反日的日记飞往北方。

在机场,端纳受到了一位会讲汉语的名叫吉米·艾尔德尔的苏格兰人的迎接,此人是少帅的财务主管,他们一同驱车前往张在城墙内的办公室去见他。少帅讲述了他采取行动的理由,并且历数了过去数月以来的争执。有一张照片显示,当其东道主坐在椅子里阅读一页纸时,戴着眼镜的端纳身体微微前倾。这应该就是美龄的那封信,信中说绑架对全国的团结来说是一场灾难,并敦促张在事情还没有变得无法收拾前来改变它。虽然美龄也承认可能会有些法律问题有待探索,但她并没有认真对待少帅的通电中所提出的要求,而更具那一时代的讽刺意味的是,她居然认为事后张会被调往一个更加富裕的地方。

端纳和张会见了其他军官,包括杨虎城将军。在艾尔德尔的翻译帮助之下,这位澳大利亚人严厉斥责了绑架行为,并且说总司令必须被释放。已经与张进行了极为艰难会晤的杨似乎并不为之所动。端纳与少帅又驱车前去见蒋介石。当他们走进他的房间时,蒋从床上坐起身来,眼里含着泪水。端纳把一封美龄的信交给了他,美龄与蒋都是基督教循道宗信徒,她在信中说会为他而祈祷。当端纳说美龄计划飞来时,房间里的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你不能把她带到这个贼窝里!”这位丈夫大声喊道。然后转过头去面对墙壁,并拉过毛毯遮住他的头。“我想你应该离开这个房间,”端纳说,“它不是你待的地方。”蒋拉下毛毯怒目而视,房间里变得令人难以承受的安静。最后,他终于开口说道:“我跟你走。”

端纳和张走出了屋门,而这位总司令也在60个小时后首次站起身来。“当他全身戎装地出现时,卫兵们立正敬礼,目送这三人走向一辆汽车。”端纳的摄影师根据当时的情景这样写道。而当他们驱车经过城市的时候,总司令紧紧握住了那位澳大利亚人的手。

在转到一处室内有暖气、外面有草坪的房屋后,少帅立正站在那里聆听总司令对他的厉声呵斥。端纳注意到这位年轻人已经是疲惫不堪,几乎无法站立。蒋介石对张的要求不屑一顾,端纳已经感受到了这一事变背后的深层次的怒火,而且对张的自控能力也颇为惊讶。端纳告诉蒋,他被一个亲日的派系所包围,而且也应该倾听一下西安人民所表达的意愿,少帅在一旁充当翻译。而当这位澳大利亚人的谈话内容变得过于生硬时,少帅沉默不语,吉米·艾尔德尔又接过话头继续翻译下去。端纳建议张学良先回去,而当门被关上时,根据这位澳大利亚人的说法,总司令的不可一世的外表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带着绝望的表情转向他的顾问,挥着手叹息道:“完了,都结束了。”(由于这两个人都不会说对方的语言,所以这可能只是一个手势问题,而决不可能像端纳的摄影师用戏剧性的语言所描绘的那样。)

端纳随后前往机场,乘专机飞向东部200英里的军事重镇洛阳,在那里他可以更加方便与安全地和在南京的蒋夫人交流。那一天大雪纷飞,云层很低,飞机越过山峰时,机翼几乎触到了黄河沿岸的悬崖峭壁。抵达洛阳后,端纳打电话给美龄,叙述了事态的进展。美龄则说国军将领们已经决定置其丈夫的生命于不顾而发动进攻。

军用飞机已经开始轰炸西安东部,其中的几架在端纳返航时一直尾随着他的飞机,迫使其沿着一座山梁绕道飞行,降落时只剩下几加仑燃料。当这位澳大利亚人告诉蒋有关轰炸的事情时,总司令却急切地问道:“你认为他们还会再试一次吗?”他的顾问茫然地看着他,暗自思忖:“我的上帝,我真的认识这个人吗?”第二天清晨,张转述道,蒋一直在询问飞机为什么不攻击西安。

原因是大雪使轰炸机无法起飞。“上帝在保佑你,”端纳评论道,“如果飞机可以进来,他们有可能会在匆忙中误伤到你。”蒋耸了耸肩。“他想成为一位烈士。”少帅说道。但情况并非如此,在被扣押在西安的国军将领的建议下,总司令写信给南京命令停战三天。根据蒋的记载,张学良说如果兵谏失败,他就会或饮弹自戕,或落草为寇。

就在端纳往返于洛阳之际,周恩来也抵达了西安。他的使命变得十分艰难,需要利用他从其官吏家庭继承下来的所有斡旋本领以及被选作共产党的首席外交官的全部智慧。斯大林已从对绑架的最初欢欣鼓舞中冷静了下来,克里姆林宫将它定义为一次日本人的阴谋。柏林和东京刚刚签订了反对国际共产主义的条约,而莫斯科则希望蒋介石成为其在亚洲的同盟。因而毛泽东及其同事们被告知,这次绑架对反日事业“客观上是有害的”。尽管蒋介石在十年多的时间内一直在屠杀他们的成员,他们还是屈从了莫斯科的旨意,周被告知去寻求一种平息的方案。

[责任编辑:马钟鸰 PN018]

责任编辑:马钟鸰 PN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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