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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伏”石厦村五年 记录攸县的哥村兴衰


来源:南方都市报

此书的研究对象———位于福田区石厦的攸县的哥村,深圳人并不陌生。因此处租住着总数近万人的的哥以及围绕的哥生活配套服务的湖南攸县人,多年前已是深圳最著名的同乡村之一。官方统计数据表明,深圳的出租车司机,前些年高峰期曾有近40%比例来自攸县,如今这个比例虽然略有下降,但仍稳居第一位置。

原标题:“潜伏”石厦村五年 记录攸县的哥村兴衰

一名交接班的攸县的哥一脸开心,妻子撑着伞在路口接他。南都记者 徐文阁 摄

我最初听到无脚鸟这个词,出自香港电影《阿飞正传》,事实上,这个称呼用在攸县出租车司机身上,似乎非常贴切。——丁未

洋洋洒洒33万字的《流动的家园》,凝聚了丁未5年来的心血。作为深圳大学传播学院的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她将关注的视角瞄向了福田区石厦村的攸县的哥村群体,5年来,和的哥们几乎打成一片,近距离观察研究,以专业的角度,写就这本国内传播学界第一次对中国流动人口进行社区传播研究的专著。

为记录的哥生态赴长沙采访

上周二,在深大传播学院的办公室,丁未正忙着邮寄刚出版的这本著作,和朋友们分享。作为从事传播学教育与研究的大学老师,著作得以出版,无疑是对她5年来投入攸县的哥村观察研究的莫大鼓励。

此书的研究对象———位于福田区石厦的攸县的哥村,深圳人并不陌生。因此处租住着总数近万人的的哥以及围绕的哥生活配套服务的湖南攸县人,多年前已是深圳最著名的同乡村之一。官方统计数据表明,深圳的出租车司机,前些年高峰期曾有近40%比例来自攸县,如今这个比例虽然略有下降,但仍稳居第一位置。

为何想到把石厦的攸县的哥村作为研究对象?丁未说,透过这个窗口,可以窥见中国流动人口的现状特征。石厦村不仅在地理位置(地处城市C BD中心)、人口构成都具备典型的华南地区城中村的特征,而且它的传播生态构成极为丰富——— 这个面积不大但人口密集的社区,保留了华南地区村落文化的人际传播点(如宗姓祠堂、寺庙),这个草根社区也构成了当下中国信息社会的一个侧面。

从2008年开始,丁未已记不清来石厦村多少次,有时候就吃住在的哥家,大学教授俨然邻家大嫂,一来二去,与的哥及他们的家属建立了充分信任。

对于攸县的哥群体,丁未用“无脚鸟”来形容。“我最初听到无脚鸟这个词,出自香港电影《阿飞正传》,事实上,这个称呼用在攸县出租车司机身上,似乎非常贴切。”在书中,她写道:一方面,他们无论白天黑夜满世界奔波,靠车轮子24小时不停歇的转动,才能跑出一家人的生计和子女的前程。另一方面,除了户籍制度的束缚,他们进入城市之后,在社会保障、工作待遇、子女教育等方面无法享受与城市人同等的待遇。

为了跟踪记录已离开出租车行业的的哥文东升的人生际遇,2011年冬天,丁未专程来到长沙。从深圳折回长沙一年多,文东升在长沙承包了一个小旅馆,后面临拆迁只得转让;他曾想经营小超市,但苦于找不到好地段。“他的人生,仍然是流落他乡,投靠亲友,求生存,谋发展,这一切似乎又没有变。”

石厦村正逐步进行旧改

走在石厦村,随处皆见攸县人的生活印迹,一家家湘菜馆林立路边,路人三三两两一口湘音。傍晚时分,一辆辆出租车开到路边。开晚班的的哥每人提一个水瓶,一个下车,一个上车,交班。不过,随着石厦村的改造,以及房租不断攀升生活成本的增加,住在这里的攸县的哥比以前少了。他们或搬到罗湖区大望村,梅林关外的民乐村,或就近在皇岗村水围村老乡聚集地租房。

石厦社区攸县流动党员党支部书记刘爱敏仍住在这里,1998年,他来深开出租车便租住石厦,2009年去了一家出租车公司从事车队管理工作。他清楚记得,当时租个一房一厅,只要650元,如今涨到1600元。赚到钱的最早一批老的哥,有的回老家创业去了,开宾馆、开超市、开饭店的都有。的哥劳动强度大,几年下来一身职业病。开了14年出租车的的哥吴春联坦言,如今这个行业不太受攸县人待见。

占地面积仅0 .23平方公里的石厦村,如今正在脱胎换骨。村子东边,三栋塔楼拔地而起,这个名为“新天世纪商务中心”的石厦村旧改项目,是个大型综合体。一期正在开售,二期已拆除南边的原住居民住宅数栋,规划兴建5栋高层住宅。村子西边,几栋房屋正在拆除。

也许有一天,石厦村一栋栋的出租屋将不复存在,消失在城市化浪潮进程中。承载了攸县的哥在异乡多年打拼的栖居生活,将成为记忆。“说我们是无脚的鸟,是对的,不停迁徙,永远没有落地的地方。”的哥刘爱敏有些惆怅地说。 南都记者 陈铭

标签:的哥 出租车 出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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