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网4月12日电 新加坡《联合早报》日前刊出署名文章说,今天,人们几乎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个世纪将是“亚洲世纪”,然而宣布“亚洲世纪”的到来仍为时尚早。亚洲的脆弱并不意味着西方主宰是毫无疑问。交往产生了相互依赖。当亚洲茁壮成长时,西方不会变得更贫困。从现在起,不是一起进步,就是一起原地踏步。由此看来,我们并未进入“亚洲世纪”,而是第一个“全球世纪”。
文章摘编如下:
今天,人们几乎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个世纪将是“亚洲世纪”,全球政治、经济重心将不可逆转地从西方转向东方。中国已超越德国成为全球最大的出口国,韩国的韩国电力集团公司最近也在招标中击败法国电力集团,承包在阿布扎比建造三座核反应堆。
当然,中国的贸易统计数据并不能反映制造其出口产品所需的进口,韩国建造的反应堆使用的也是西屋公司的技术。但我们不应贬低亚洲的成功,尤其是考虑到亚洲各国政府,明智地利用了最近的金融危机来加强自由市场体制。以韩国为例,其大力扶持贫困人群并放宽了对劳务市场的管制。美国和欧洲还没有这么做。
“亚洲世纪”到来为时尚早
即便如此,宣布“亚洲世纪”的到来仍为时尚早。韩国、日本和越南沿海地区,以及中国东部沿岸可能有着共同的文化特性和相似的经济策略。然而,中国中西部地区大多仍贫困;印尼在文化和经济上可说是属于另外一个世界;印度也与其它亚洲国家迥然不同。亚洲在政治上也不一致。
除此之外,并不存在所谓的“亚洲”经济体制:中国的经济制度与日本和韩国的经济制度全然不同。印度在一些地方有具活力的小型商业和服务领域,但大体上依然是个农业国家。
与此同时,亚洲缺乏可与北约或欧盟相提并论的决策中心或协调机构。这点非常重要,因为西方处于相对和平的情况,亚洲地区的实际冲突却此起彼伏。
在亚洲的安全需要依靠非亚洲安全力量的情况下,“亚洲世纪”的说法是无法令人信服的。
亚洲向来不善于创新
亚洲的另一项相对弱势在于其向来不善于创新,这是经济活力持久的重要基石。中国的出口(迄今为止)含有大量的廉价劳动力但极少的增值,它生产的智能电话等高精产品也都是由西方构思的。日本和韩国虽然更具创意,但往往还是在西方发明的产品和服务的基础上做出改进。
亚洲之所以缺乏创新,填鸭式的教育或许是根源:亚洲学生一有机会便涌入北美和欧洲大学,之后便一去不回。在美国,有80%的中国留学生没有回返中国。
此外,在预言“亚洲世纪”的时候,人们忽略了亚洲有的时局混乱和江河日下的国家,比如泰国和日本。“亚洲世纪”不能仅依赖一些地区的经济突破,而没有更广泛的文化和策略基础。
西方现有优势并非永恒
亚洲的脆弱并不意味着西方的主宰是毫无疑问的。西方虽然凭借其优质大学、文化价值观、娱乐业和强大的军事力量保持了优势,但这并非是永远的。更可能的情况是,在试图比较东西方相对力量时,我们所采用的标准早已过时。
毕竟,眼下并不存在所谓独立的“国家经济”。所有产品和服务几乎都已全球化。产品或服务越是尖端,其国家特性就越是模糊。完全西式或东式的手机或金融衍生产品并不存在。交往产生了相互依赖。当亚洲茁壮成长时,西方不会变得更贫困。从现在起,我们不是一起进步,就是一起原地踏步。
由此看来,我们并未进入“亚洲世纪”,而是第一个“全球世纪”。然而,全球文明是个如此新的现象,我们都未能充分理解发生在我们周遭的一切:我们紧抱陈旧的概念来描绘日新月异的世界。世界或许不会变得更美好,但却肯定会是非常不同的。(盖伊·索尔曼 法国哲学家和经济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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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盖伊·索尔曼
编辑:
彭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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