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美国国会9月9日举行隆重的铜匾落成仪式,铜匾上刻有美国联合航空公司第93次航班遇难者姓名。
□晨报记者 徐惠芬
在“9·11”事件发生8周年之际,美国《新闻周刊》将目光对准了当时还是孩子、如今要迈入成年门槛的“9·11一代”,回顾那一天,解读“9·11”对这代人在成长之路上的影响。
“美国并不是不可战胜的”
2001年9月11日,当时还是美国马里兰州一名5年级学生的布赖恩·甘姆正在学校上课。写作课上到一半时,他忽然听到学校公共广播中传来校长的声音:“今天将提前放学。”
甘姆的老师随即打开了电视,电视上正播放着世贸中心被袭击的新闻。“这一切让人无法理解。他们说什么‘恐怖分子(terrorist)’,但我以为他们是说‘游客(tourist)’,”甘姆说,“我的老师看上去崩溃了,而我们则对所发生一切非常迷惑。”
当时,布赖恩·甘姆只有10岁。“9·11”的恐怖景象深深地印刻在了甘姆的大脑中:浓烟从双子大厦及五角大楼中滚滚冲出,人们从他们的办公室往外跳,尸体被灰烬覆盖。“尖叫,还有大量的眼泪。”甘姆说,“当时我完全震惊了。”
“9·11”给人的第一冲击是震惊,恐惧,还有疑惑。这次袭击唤醒了甘姆这个年龄段孩子们的“全球事件”意识,击碎了他们关于和平世界的幻想,改变了他们对于自己祖国坚不可摧的想法。
当时还是弗吉尼亚州五年级学生的丹尼尔·扬说,那个9月早晨发生的事,让他认识到这样一个“不朽”的教训:“美国并不是不可战胜的。”
年轻人希望“世界重回控制”
10岁正是一个孩子成长的年龄。10岁的孩子正慢慢变得独立起来,但依然深深依赖父母。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他开始对这个世界产生意识,却还无法完全理解这个世界是如何运作的。“9·11”摧毁了他们的安全感。
这群目睹“9·11”惨剧的孩子们,出生于冷战结束时期,成长于经济大发展时期,经历了互联网的开端,并浸染于犬儒主义风行的文化中。这批孩子更倾向于依赖父母,并更为自信。在“9·11”发生后那段时间里,这些孩子目睹了父母与老师的忧虑甚至是崩溃,他们看到警察与消防员在碎石瓦砾中倒下,他们被集体性的国家恐惧所传染:接下去,又会是什么?而这个问题,恰是没有一个人能回答的,即使是这个国家的政府高官也不知道。
当然,孩子们一直在经历挑战与恐怖。在过去的50年,美国的孩子们目睹过肯尼迪总统被谋杀、越南战争、俄克拉荷马大爆炸等等。这些事件在某些方面根本性地改变了他们的生活。
《崛起的“千禧年”一代:伟大的下一代》的作者尼尔·豪说,“婴儿潮”一代最大的忧虑是“我们都住在低劣的房子里”,而“千禧年”一代的忧虑则是“这些陌生人的动机我们不理解,而他们就潜伏在我们之中”。“婴儿潮”一代害怕“一致”,“千禧年”一代则渴求“秩序”。
根据一项最新的针对大学生的调查发现,政府工作及参加和平组织位列当今大学生工作首选。在“9·11”之前,赚大钱的公司是学生们的首选。“我认为,这是‘9·11’产生的有意思的影响,”在豪看来,正是恐怖主义袭击及伊拉克战争等,使得年轻人希望“世界重回控制”。
记得2001年就是“恐惧一年”
“9·11”事件的规模及不可预测性让孩子的心灵受到了创伤,尤其是那些在这场灾难中不幸失去亲人的孩子。
哥伦比亚大学教授格雷斯在研究殉职救火员家庭时发现,对于8岁至11岁的孩子来说,搞清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尤其困难。“他们不像成年人一样,可以抓住事件的总体面貌,这一年龄段的孩子需要细节与具体信息,来感到一切还在控制中。但是,‘9·11’的细节是非常可怕的,这一骇人的事件几乎不可能让孩子理解,它几乎像自然灾害一样让他们无法承受,让他们深感焦虑,并觉得失去了控制。”
“9·11”发生时,劳拉正好10岁,她的叔叔克里斯死于“9·11”事件中的世贸中心袭击。劳拉和她的叔叔一直很亲,至今她还记得叔叔经常对她做“鬼脸”。2001年9月11日那天,她记得,自己紧紧抓住叔叔给她买的玩偶不放。“9·11”一年以后,劳拉开始厌食,并最终被诊断为“神经性食欲缺乏”。“我想,我的控制力已被一起带走了。”劳拉说,“9·11”事件并非自己厌食症的唯一原因,“但这件事无疑是导火线之一。”
现在,已是大一新生的劳拉正在逐步康复中,她说这应该是她叔叔希望看到的:“他不会希望我为已经发生的一切继续苦恼,我已经学会了如何处理。”
现为大一新生的萨姆说,他记得整个2001年就是“恐惧一年”。“先是‘9·11’,再是炭疽攻击事件,我不记得自己是否像幼儿哭得那么厉害,但是我至少在9月11日当天大哭了一场。”
被迫进入世界政治“速成班”
不论是多大的变故,对于每个人的影响不可能一样。“9·11”使得美国年轻人被迫进入世界政治“速成班”,恐怖主义“速成班”,但他们对于这些“课程”的诠释却各有不同。
现为大学二年级学生的杰瑞德,其叔叔保尔死于“9·11”事件中被劫持的航班上,不久,杰瑞德就失去了在2000年大选时激发出的政治热情。“‘9·11’让我觉得有点无望,我开始对世界事务漠不关心,变得愤世嫉俗。”杰瑞德说。
现为高三学生的扎克,其父亲死于“9·11”事件中的五角大楼袭击,与杰瑞德相反,扎克则发现自己开始积极投身于政治事务,力图保卫自己的祖国。“这件事让我更加爱国,我开始意识到,为了维持我们美国人的生活方式,战争有时是需要的。”
对文学及政治深感兴趣的萨姆说,自己并不打算投身于和平组织,但他很想知道,为什么人们要那么做。萨姆试图在文学中找到答案,他发现自己对涉及世界事务的当代小说比经典小说更感兴趣。
萨姆说,自己经常考虑安全感的问题,但他已经意识到,恐惧并不是件好事情。“当我们被恐惧控制时,我们要么变成多疑病患者,要么变成种族主义者。”
丹尼尔·扬则将“9·11”描述为“一抹阴影”,他说,自己没有一直生活在恐惧中,自己的职业兴趣、社会工作也不受“9·11”影响,“但,它总在你的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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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徐惠芬
编辑:
张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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