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稼祥
著名学者
2009年的中国时局,我最关心的是企业改制方面的“国进民退”问题。蒙牛牛根生,投进了中粮宁高宁的怀抱;日照钢铁集团杜双华,被装进国有山东钢铁集团的“炉子”里;拒绝与国航重组的民营东星航空,被武汉市政府“斩立决”;还有山西的煤老板们,一个个被收进了国有大矿的“宝葫芦”里……2009年的金融危机就像一阵寒风,国有企业就像裤子,已经被脱到膝盖以下,现在又被拉到了臀部。我关心的是,潜藏于这些动作背后的,到底是政策含义,还是体制含义,抑或是意识形态含义。政策含义上的国有化或非国有化,就像住院和出院一样,是个操作问题。就像西方银行,对之国有化,是为了让它康复,一旦痊愈,马上出院-重新私有化,赖在“医院”(国家怀里)是不行的。有人把国有化看作是对失败的市场的矫正,这就不仅是个体制问题,甚至是意识形态问题了。这样思考问题,就会有对中国30年改革的清算问题。这个问题可不小。
今年我最关心的是土地和房价问题。我怕的是共产党成也土地,败也土地。成于“打土豪,分田地”,败于“卖土地,分金银”。那个赤峰市长徐国元,6年敛财3200万元,日均受贿1.5万元。赤峰那么穷,哪来那么多钱?土地上来的,土地使用权,或土地下的资源。批地,或更改规划,就可以让开发商免缴、少缴或缓缴各种土地费用。开发商肥了,当然要让徐市长也肥。一次收取50~70年的土地出让金,还要房价下跌,这是政府涨水,但要房价的船低,水涨船不高,可得乎?如此下去,诚实劳作的普通人,恐怕只能把房子当棺材挣了-到死挣一套房。这是政府和开放商吃土地,土地吃老百姓,老百姓吃什么?
吴思
著名学者
2009年我最关注的是文化单位从党政部门脱钩,从事业单位转成企业单位。这个过程要持续两到三年,今年是出版社,明年要继续扩展,从出版社扩展到报刊,这是跟我关系最密切的事情之一。我们现在就是传媒单位都要有主管主办单位,且主管单位必须是部级或省级单位,我们的市场准入制度就被这种制度限制住了。
今年我关注的还是这个事,会不会在什么地方有契机、有缓和,党内民主是不是有可能借助民间的力量往前推一推。
吴祚来
著名文化学者
这两年我关注的都是民间组织的合法化问题。因为现在民间组织都需要挂靠在政府机构或准政府部门下面,这对民间组织的制约是无形的。我认为,应该有强大的民间社会自组织力量,来维护自身权益,推动社会政治经济文化与公益事业进步。没有民间的社会,行政权力与各种资本就会无限扩张,并危害社会良性发展。希望公民个人就可以自行到政府有关部门登记,成为独立法人的民间组织,在法制范围内运行与发展,这是社会平衡与和谐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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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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