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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继愈受毛泽东钦点研究宗教 患癌症仍坚持上班
2009年07月26日 04:07新京报 】 【打印0位网友发表评论

外冷内热

“哪位老友曾与他大学同居一室,哪些老友曾与他吃过过桥米线,他都记得。”北大中文系教授白化文回忆,只是在外人看来,任继愈总是不温不火,不曾与人红脸,也不会主动寒暄,以至于在西南联大读书要追求妻子冯钟芸(已离世,系冯友兰侄女)时,被冯友兰评价说“这个人怎么不会献殷勤,直来直去的”。

事实上,一旦开了口,任继愈常常抖出笑料。

“他总先看一个人品性好不好,再看人能不能干什么事。说句玩笑话,他是‘怕老婆的用,对老婆不忠的坚决不用’。”白化文说。

一位采访过的记者向他询问爱好,他说读书时喜欢打篮球、工作了喜欢打网球、现在只能打乒乓球了,“越打越小咯”。

担任国图馆长期间,他指着国图博士论文厅墙上的《楚辞》对现任副馆长陈力说,“路曼曼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应该把这话换掉,免得读者觉得在国图里查资料要东奔西跑,国图是要给读者提供更方便的服务。

痴迷于书

尽管研究宗教史一辈子、经常与宗教人士高谈阔论,但任继愈的家中并没有摆列一尊佛像。生前曾陪他到五台山等地参观的工作人员记得,进入庙宇后任继愈也从不磕头烧香。

在他家中,陈列最多的只有书。书房里的书柜排成数排,密密麻麻。床上,随手而放的书籍堆满了半个床。

除此之外,在国家图书馆的历次讲话中,据馆员们回忆,他说过最多的话就是“多读书”。

在写给女儿任远的信中,他写道:“读点历史,使人懂得‘风物长宜放眼量’”。他也同样要求自己正在读大学的孙子,“中国人连自己的历史都不知道,国家还怎么发展呢。”

乐峰回忆,任远读本科时是在湖南学的英语,考研究生时本想学基督教,但其父认为当时季羡林所研究的梵文及佛教更缺人,就要求女儿又重新学梵文,到南亚研究所跟随季羡林做起研究。

而据其好友们描述,他与夫人冯钟芸谈论最多也还是学问,任继愈对夫人敬爱有加,几乎从未见二人红过脸。2005年冯钟芸去世,举行告别仪式时任继愈坐在一旁答礼,夫人的照片放在身边,他坐在椅子上,双手撑在拐杖上。“也不言语,看了让人心酸。”乐峰说。

热心助人

任继愈生前曾说,自己一岁时得过天花,死里逃生;三岁时得过白喉,脸都憋青了;八岁时又得了猩红热,还是大难不死;在昆明西南联大时,一次骑自行车过桥,连人带车摔到桥下,桥高约一丈,幸亏河中无水,要不也就淹死了。

总自感幸运的他,因此常默默向他人伸出援手。

白化文回忆,任继愈在西南联大读书时,一位学少数民族文字的同学常常去少数民族地区做研究,因为条件艰苦,几度要放弃,任继愈就买了一车日用品,雇了个小毛驴给他送去。

乐峰在北大任教时,同事黄炳炎因工资只有56元而要养活一家四口,任继愈得知后便常主动不定期接济黄。

他每年定期将自己的藏书运回老家山东省平原县,累计已捐出7000余册。由于怕自己返乡动静太大,他就默默安排儿子代劳,等儿子回来后描述“楼长高没,路变宽没”。

保姆小琴是贵州人,来任家已六年。来的当天,任继愈跟她说“咱们这是互相帮助”,并安排她去报班学文化,此前几个保姆都是如此。一天中午,计算机班下课晚了,小琴回到家时,任继愈已自己下楼买了吃的并带回来,留了个小字条“热热再吃”。

他的追悼会上,文革时最先在北大贴出大字报的聂元梓冒雨拄拐而来。她说,文革结束后她被判刑,出狱后别人都瞧不起她,唯独任继愈冒着大雪去探望。

敬业馆长

自1987年,71岁的任继愈开始国家图书馆馆长生涯,成为迄今任职最长时间的馆长,长达18年。期间,他亲自主持《中华大藏经》、《中华大典》、《新二十四史》等大型工程。

国图老馆行政楼3层一间约20平米的办公室,近20年来摆设都不变。办公桌上堆着书和墨水瓶,没有电脑,书架立在身后。国图新馆落成后曾为他另设新办公室,他不同意;长期担任其助手的馆员李劲曾试图换掉老藤椅,也被阻止。乐峰曾劝他,他说“现在已够用”。

及至去年发现患癌症后,年逾90的任继愈仍坚持每周一、四上午来上班。

馆员齐小石的父亲是任继愈在北大哲学系的师兄。她眼中的任伯伯,总是穿着干净体面、说话细声细语,拄着小拐棍轻轻地杵地,发出细微的清脆声,“话不多,但却如沐春风”。(本报记者 张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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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任继愈   编辑: 黄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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