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精心创作《连环套》遭傅雷严厉批评
2009年08月05日 10:17凤凰网历史专稿 】 【打印共有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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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我发现弄文学的人向来是注重人生飞扬的一面,而忽视人生安稳的一面。强调人生飞扬的一面,多少有点超人的气质,超人是生在一个时代里的,而人生安稳的一面则有永恒的意味。”

张爱玲主张写小人物,认为“他们不是英雄,他们可是这时代的广大的负荷者……正是这些凡人比英雄更能代表这个时代的总量。”

她声称:“一般所说的‘时代的纪念碑’那样的作品,我是写不出来的,也不打算尝试……”

在这里,她是把傅雷的“主题狭窄论”完全驳回,坚信自己的小说“永恒”。

而后,她又辩解道,自己是“用参差对照的手法,写现代人的虚伪中有真实,浮华之中有素朴”,意思是说,傅雷没看出她小说中的人性复杂来,以为她真的很欣赏小市民的浮华和虚伪。

这些观点,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期,才被中国的文学界普遍认同。当时她说的这些话,大概没几个人能懂。

其实傅雷先生的文章里,对张爱玲写作的技巧还是很欣赏的,也批评了五四以来“我们的作家一向对技巧抱着鄙夷的态度”。批评还涉及到了巴金作品,只是在发表时被柯灵删掉,如果原样照登,也许张爱玲受的刺激要小得多。

张爱玲虽然在文艺观上不接受傅雷的批评,但潜意识里自信心大为受损,主动对《连环套》“腰斩”,其实就是默认了批评。并且“腰斩”后没再续写,也没收进作品集里。

写作的人,大抵都很敏感,受不了这样“强力”的批评。张爱玲的创作转入低落期,傅雷文章所起的作用相当大。

当今有人评价,《连环套》其实是张爱玲小说中结构最严谨的一部,环环相扣,少一环都不行,每个人物都不是多余的,每处伏笔都是精心设计过的,可见她用功之大。

原以为必得喝彩,却不料横遭狙击,她怎能不黯然!

直到1976年《连环套》这篇小说被人“淘”出,才收入台北皇冠出版社出的《张看》中。其时,张爱玲还特别在《张看》自序里说:“三十年不见,尽管自以为坏,也没想到这样恶劣,通篇胡扯,不禁骇笑。”

至于“迅雨”究竟是何方神圣?张爱玲则长期蒙在鼓里,直到1952年,她去了香港,结识了宋淇(林以亮)夫妇,才从他们口中知道“迅雨”原来是傅雷。

张爱玲听了,很惊讶,但也没说什么。

傅雷先生才华横溢,著作等身,其译著《约翰•克利斯朵夫》1936年由商务印书馆出版,前后不知影响了多少“时代青年”的世界观。可惜,在1966年9月文革爆发之初,他遭遇了红卫兵更为严酷的“政治正确”大棒,夫妇俩含冤自尽。

他对张爱玲,其实还是很爱惜的。其子傅聪后来回忆说:在他十岁左右的时候,整天听父母议论张爱玲长张爱玲短的,可谓“念念在兹”!

无独有偶,就在傅雷文章发表的当月起,胡兰成也有文章《论张爱玲》在《杂志》上分两期发表,高调热捧张爱玲。这篇文章,应是在三、四月间写的——正是胡张热恋时。

两篇文章,一褒一贬,一时瑜亮,令张爱玲成了聚光灯下的人物。

胡兰成本不以文论见长,这篇算是门外谈文,所谈的文学技巧问题较少,倒像是在分析张爱玲的人生观和文学观。

该文有太多的抒情味,部分段落极像何其芳先生早期的散文诗,但其间也有高论,比如:“鲁迅之后有她。她是个伟大的寻求者。和鲁迅不同的地方是,鲁迅经过几十年来的几次革命,和反动,他的寻求是战场上的受伤的斗士的凄厉的呼唤,张爱玲则是一株新生的苗……鲁迅是尖锐地面对着政治的,所以讽刺、谴责。张爱玲不这样,到了她手里,文学从政治走回人间,因而也成为更亲切的。时代在解体,她寻求的是自由、真实而安稳的人生。”

据研究者考证,他是将张爱玲与鲁迅相提并论的第一人。文中对张爱玲创作“从政治走回人间”的评价,显然来自张爱玲自己的意思。

文中有一些观点很值得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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