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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知青忆:插队时农工排活最苦 清晨两点半就得起床


来源:凤凰历史

我们农工排的活最苦最累。每天太阳划着天边慢慢升起的时候,天空刚刚有一点亮光,我们已经排着队,走在通往工地的土路上了。北大荒的太阳升起得很早,清晨2点半就能听到司号员吹响“起床号”。

我们排还有一位来自北京的荒友老大姐张迅,她是从别的连队调来的,皮肤白白的,瓜子脸,1米70的个子。张迅患有类风湿病,膝盖肿得好大,可她照样和我们一样什么活都干。她文化水平很高,可很谦虚,我很佩服她。后来她嫁给了我们连的农业技术员老蔡。还有一个来自北京的荒友老大姐杨军,她个子娇小,眼睛大大的,很瘦,她不久也嫁给了团部机关的小魏。记得他们结婚没有房子,还是找人借了一间很小的房子。我到他家去祝贺新婚,新郎小魏和我们讲:“咳!在北大荒结婚太难了,连房子都没有,等我们有了孩子,我就给他起名字叫‘魏难’。”我当时听了,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我们排还有一个来自上海的荒友何正英,她是个性格内向的农工班长,1米60的个子,大大的眼睛,她工作起来可有方法了,处处事事以身作则,从来不计较个人得失。还有一个来自北京的荒友杜喜栾,1米62的个子,长得浓眉大眼,厚厚的浓黑的头发梳成两个小短辫,不知是谁给她起了一个外号叫“栾平”,她竟一点不计较,每次都乐呵呵地答应。“栾平”可疼人呢,经常帮这个战友缝衣服,帮那个战友洗衣服,每天咧着大嘴乐呵呵的,像个知心老大姐……

我们排还有两个来自上海的荒友李玉英、韦逸玲。她们比我们都小一点。李玉英1米60的个子,身条非常好看,长得小巧玲珑,是个典型的上海知青。韦逸玲她1米65的个子,长得很漂亮,大眼睛双眼皮,简直就像某个电影明星。她们俩人心很细,无论干活多累,一到星期天,还有不太累的晚上,她们都会在马灯下一针一针地绣花枕头,绣出的枕头可漂亮了。1971年我调到团部军务股工作时,她们俩还给我绣了两对枕头。为了纪念这份纯真的友谊,我一直保留着这两对绣花枕头,一晃40多年过去了,竟没舍得用……

我们排还有一个天津荒友张学荣,1米58的个子,梳着一对小短辫子,一点不禁晒。可她人可聪明了,什么活一学就会,一干准成。她后来嫁给了天津荒友、能写文章的“秀才”李大常。

那时我们是男女分开编班排的,有一个来自北京的男荒友苏振良,只因他带着一副眼镜,我们就管他叫“眼镜”。他天天在太阳底下干活,可不知为什么总是晒不黑,背后我叫他“白脸书生”。他可能干了,还会写诗,排长刘秀芳总爱和他较劲,“看谁干的活最多……”

记得是在1970年初,我们连男生班的荒友们在修15连到16连之间的路。一天下午收工了,大家排着队向连里走,西面远处的完达山沉浸在暮色中,一轮夕阳无力地呆在山顶,马上就要落下。大家累了一天,默默地走着,偶尔传出几句谈话声。二班一位来自北京的荒友丁进军,走在来自天津的荒友李大常的前面,看着面前的景色,丁进军突然大声地吟诵着一首诗:“日落横山翠,暮色尽余辉。祖国山河壮,己应有作为。”这诗荒友李大常仅仅听了一遍,四十多年过去了,可他至今仍然记忆犹新。

就是这样,我们这些农工荒友吃的是一个锅里的热饭,喝的是一个碗里的热汤,睡的是一个热炕,结成了藤连着瓜、瓜连着藤的患难兄弟姐妹。那时的我们不懂得勾心斗角闹矛盾,我们只懂要为北大荒作贡献,我们的心灵是那样的纯洁无瑕。我们这些农工荒友用自己的青春、汗水乃至生命,创造着惊天动地的伟业。

[责任编辑:马钟鸰 PN018]

责任编辑:马钟鸰 PN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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