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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谷古坡草原:曾漫过猎猎秦风仍葆有脉脉情韵


来源:兰州晨报

古坡位于天水市甘谷县东南部,耤河上游,与天水的关子镇接壤,距甘谷县城28公里,总面积132.8平方公里。古坡河东西横贯全境,风景区以草原风景为主,草原面积占总面积的34.2%,共有14万亩的天然牧场,它曾是秦人由长江上源的西汉水流域拓疆到黄河支流渭水流域的过渡地带,也是在陇上积蓄实力、扩张的高地和历史舞台。

原标题:甘谷古坡草原:曾漫过猎猎秦风仍葆有脉脉情韵

美丽的古坡草原

逍遥于绿叶黄花之上

温顺的马群仍保留着河曲马的神骏

白牦牛也在古坡安了家

石鼓山上神秘的“石鼓”

新雨后略显浑浊的耤河水

石鼓山顶完全成了高山草甸

石鼓山溪涧中的野生娃娃鱼

草甸上的“半碗花”

余晖·飞檐·古木

最早修建于元代的古刹海潭寺

古坡位于天水市甘谷县东南部,耤河上游,与天水的关子镇接壤,距甘谷县城28公里,总面积132.8平方公里。古坡河东西横贯全境,风景区以草原风景为主,草原面积占总面积的34.2%,共有14万亩的天然牧场,它曾是秦人由长江上源的西汉水流域拓疆到黄河支流渭水流域的过渡地带,也是在陇上积蓄实力、扩张的高地和历史舞台。

说到草原,我的内心隐隐一动,它更多应该是和去过的甘南、肃南那些地界联系在一起。在甘谷哪来的草原呢?

昔日行走在天水,眼神常被一泓碧澄澄的湖水勾了去,它虽是是用橡皮坝、蓄水池在一条河道上蓄积而成的人工湖,但仍然让人想起天水——天注之水的恩泽和滋养。

记得第一次去天水秦州区的时候,就把这条穿城而过的河流误做渭河了,后来才知道,它的名字叫耤河,和那些动辄流经几省、长度数千公里的大江大河相比,她完全符合“小微”的定义,只是源自于西秦岭西端,在天水境内辗转85公里后,在麦积区峡口汇入渭河的合唱中一去无踪,但我感到惊讶的是天水人仍然把它视为母亲河,“与水为邻,靠水为生”,不惜用重金打造的耤河风情线,来想像她的美丽容颜。

她一路消瘦而温婉的足迹从何而来?查阅相关资料,得知耤河古名洋水,又名乌油江,发源地有二:北源出于甘谷县古坡乡瘦驴岭,南源出于礼县固城乡北小山峪。耤河的发源地又是怎样的景象呢?

7月24日早晨8时,我们驱车从兰州出发去往甘谷古坡乡一探究竟。

采访车行驶在巉柳高速甘草店至巉口路段时,几日来的阴雨虽然消歇,但路边的山峦仍然弥漫着雾气,能见度只有几十米,给古坡乡的党委副书记张平打去电话问询当地天气,他说,放心好了,今天古坡草原是难得的好天气。

说到草原,我的内心隐隐一动,它更多应该是和去过的甘南、肃南那些地界联系在一起。在甘谷哪来的草原呢?

每次夏季路过甘谷时,看到渭河自武山境内逶迤而来,在河滩漫漶而流,除了谷地,一片一片的果木菜蔬弥漫着绿色的田园气息之外,头顶明晃晃的太阳,两边那些东西绵延、枯黄不尽的山梁让人感到无名的焦躁。会有一枚硕大的绿叶覆盖在我们视线所不能及的某个地方吗?

虽然久居于城市,但我始终喜欢着草原的意象。

少年时候喜做英雄梦的时期,我不止一次地幻想自己在某片广袤草原的深处,骑着或温顺或狂野的马,从缤纷的草原野花中穿行而过,或许还会像古龙笔下的人物唱一路豪迈苍凉的歌:暮春三月,羊欢草长,天寒地冻,问谁饲狼?人心怜羊,狼心独怆,天心难测,世情如霜……

11时到了甘谷县城,出城一路向南,不知不觉就上了山,玉米地、刺槐丛和甘谷常见的“片片房”,并没有我想见的青草气息弥漫,只有公路变成了错车不易窄溜溜的水泥路面,坡度越来越急促。半小时左右就已经来到甘谷的最南边。快到古坡乡的时候,我们的视界猛然被打开。

原来我们在天定高速上风驰电掣时,在清澈湛蓝的天幕之下,北边粗犷苍茫的群山中始终有着巨大的阴影,我还以为是过境的云影,实际上却是一片葱茏的绿地,漫山披着绒绒的草毯,丛生的灌木像是美丽的绣球点缀其上,阳光变得碎碎的,在绿色的波涛上流转不定,这是我熟悉的甘谷吗?

绿色的屏风隔绝了尘世,恍若到了故乡陇南

张平一见我们,就报上了一组数字:古坡乡位于天水市甘谷县东南部,耤河上游,与天水的关子镇接壤,距甘谷县城28公里,总面积132.8平方公里。耤河在这里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古坡河,东西横贯古坡全境。古坡河两边广泛分布着高山草甸,占了全乡总面积的34.2%,那可就是14万亩的天然牧场。

出了乡政府,我们驱车沿着古坡河的清流向西北方向行进,一路听见了溪涧的欢歌,两边的青山排闼而来,像是绿色的屏风隔绝了尘世,恍若到故乡陇南。也难怪我有这个错觉,细细算来,古坡乡所在的山区系秦岭山脉之余脉的西延,而秦岭的北部不正是和陇中黄土高原相接吗?

按照史书的记载,古时的甘谷渭河流域,特别是南部山区山大谷深,自古森林茂密。《汉书·地理志》载:“天水、陇西山多林木,民以板为屋。”明给事赵廷瑞《过伏羌》诗云:“小市人家罗板屋,流沙驿道达瑶京。”

我问张平,古坡除了天然牧场之外,有没有人文的色彩。他说多了去了!那咱们先去石鼓山吧,它的大名很早就记载在郦道元的《水经注》里。

采访车沿着简易的土路向一条逼仄的山沟深处开去,张平一路上向我们指点着山沟缓坡上种植的古坡特色的农作物蚕豆、燕麦。

山沟的尽头是一座四五户人家的小山村——二爷池。我问一位姓蒲的村民,这个奇怪的村名是怎么来的。他说,在村后石鼓山的山腰上,有一眼神泉,由两脉地下水汇集而成,每一脉水都有一个龙王爷,人们就把这眼泉叫做“二爷池”,时间长了,这个村子也就叫这名了。听说我们要去石鼓山,他就叫自己12岁的儿子蒲小冬给我们领路。

张平对石鼓山的来历信手拈来,他说渭河东流到甘谷境内后,按照《水经注》的记载,“黑水峡至岑峡,南北十一水注之”。“次东有衣谷水,并南出朱圉山,山在梧中聚,有石鼓不击自鸣,鸣则兵起。汉成帝鸿嘉三年,天水冀南山有大石自鸣,声隐隐如雷,有顷止,闻于平襄二百四十里,野鸡自鸣。石长丈三尺,广厚略等,在崖勒,去地百余丈,民俗名曰石鼓。石鼓鸣则有兵,是岁广汉黜子攻死囚,盗库兵,略吏民,衣萧衣,自号为仙君,党与谩广,明年冬,伏诛自归者三千余人,信而有徵。”而清代甘谷的文化界名人巩建丰在《伏羌县志》也应和了郦道元的神秘说法:“邑南70里,在深谷中,石形似鼓,隐见无常,相传不击自鸣,鸣则兵起”。

出了二爷池村,我们沿着山麓的土路向山上攀爬。山麓地带时不时就有泉水露头,泉溪汇集之处,草生植物异常繁茂。在路边我们看到紫云英、映山红和当地人俗称的“半碗花”早已经把半坡变成了鲜花挂毯。而阴坡的白桦树、山白杨、锐齿槲栎的阔叶林枝叶葳蕤,让眼前的山体显得更加富有雕琢的立体感。

随着海拔的升高,我发现阳坡的树木越来越稀疏,渐渐地,细叶的沙棘一丛丛出现在视线里,再往山顶看风光已然荒寒,除了茵茵的绿草之外,已经不见了树木的痕迹。

这时,阵阵山风吹来,吹走了身上的汗迹,霎时清爽无边。

一只蝌蚪模样黑乎乎的小家伙一动不动蜷缩在那里,细细观瞧,它似乎还有四只脚,这是什么怪鱼?

在犹如鲫鱼背的山脊上的草甸上,有一处石峰突兀地出现在视野里,片片巨石叠加,显得陡峭无比,这难道就是充满神秘色彩的“石鼓”吗?

在山峰的乱石间,我们听见了悦耳的“叮当叮当”的牛铃声,再一看是十几只吃饱了的黄牛或站或卧,仪态逍遥,正在那里纳凉呢!有一只黝黑的小牛犊甚至调皮地攀到石峰山的最高处,完全是一副楚盼自雄的范儿。

我寻思着,说峰巅的怪石是石鼓,未若说它像一头卧北朝南的耕牛,蒲小冬说,他们这的人都更愿意把它叫做卧牛山,这也许最切合他们半农半牧的现实生活吧。

而走到跟前,我们才发现真相,在卧牛的“石颈”之下,确有一巨石,其面圆而平,宛如蒙着一张光滑的老牛皮。

风是如此的猛烈,石鼓却始终静寂无声。

张平说,我们站的这里,就是古坡草原的最高处,海拔2716米,而出乡政府往这里来的下石沟门的海拔最低,只有1760米,相对高差1千米,年平均气温只有7.4度,从这一路我们就能发现海拔相对落差和地形对这里的气候植被的影响,一是热量资源的垂直分布明显;二降水量多,年平均降雨量多达六七百毫米;三是光照较少,无霜期短,只有90到140天。所以就是在盛夏时节,古坡的地界也会透露出一丝一缕的清凉意味。

在石鼓的正南方,我们看到更大的畜群。在披散着一身长毛的黑牦牛中间,还有六七匹马儿混杂其中,母马疼爱地用头颈轻轻触碰着身边的小马驹,让我莞尔一笑,原来耳鬓厮磨这个成语的真相原来是深沉的母爱啊。正在我感慨的时候,几只羊儿也不知从哪儿钻出来,傻乎乎地跑到牦牛群里出神。看我们走近,它们一阵骚动,“咴咴儿——咩咩儿——哞哞”,我听到世间最好听的牧歌的旋律。

从这里往远处看,便是秦州界了,从近处的关子镇到西口镇都进入到我们的视野,张平说,到晚上,站在这儿,还能看到天水市阑珊的灯火……

但我想,那个时候,我们多半会被流淌在草甸上如水的月光所吸引。

下山走到半山腰的时候,给我们带路的蒲小冬说:“叔叔,你们先走,我抓条鱼去!”十几分钟后,他又蹦蹦跳跳地回到我们的队列里。他让我们看他的战利品。在一枚被卷起的树叶上,一只蝌蚪模样黑乎乎的小家伙一动不动地蜷缩在那里,细细观瞧,它似乎还有四只脚,这是什么怪鱼啊?

忽然,我脑袋里一个闪念突然炸起,“大鲵”,赶紧问小冬,小冬说它就是娃娃鱼。在我们的劝说下,小冬同学把它又放归到水潭中,它一摇尾巴,在乱石间翕忽不见。

能在石鼓山看到大鲵这种珍稀的国家二级水生保护动物让记者非常欣喜,这说明石鼓山保持着完好的生态系统。

到古坡草原观光猎奇的游客陶醉于它生态的美好的同时,也不要忘记了它很脆弱

和石鼓山一样同样保持着完好生态的是名叫“野鹊窝”的草甸。下了石鼓山,在二爷池的蒲小冬家小坐休憩后,我们驱车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那里。那些林木几乎都隐没不见了,所有的山峦都变成了草毯的模样。

到处生长的是野燕麦、狗尾草、野芦苇、蒲公英、车前草、大小蓟等等,生命力强得惊人,一直那么鹅黄春嫩,冰草一类的线叶草也是,在这里规矩得很,并不疯长,它们完全不像自生的草坡,更像精心培育的草坪。细辨脚下的“草毯”,那“草毯”上却点缀着密密的藏饰一般鲜艳的毛茛花。张平说,要知道毛茛是只在温暖背风的水边才有的,在这高高的山顶上如此繁荣旺盛,再没有任何一种水生植物如此让人感受到这片草原的神秘。

城里来的少男少女早已把这变成了游乐场,他们骑着自家的摩托车从山顶上呼啸着冲下来,车辙碾压过的地方,早已寸草不生。最让我郁闷的是山顶上明明修有“垃圾收集屋”,但它的周边,矿泉水瓶、啤酒瓶、食品塑料袋却扔得到处都是。我倒觉得附近村民开发出来骑马的项目倒还可以,游客们跑上几圈,或者执辔缓步相看光影流转下草甸的美景,不会对草原的生态造成破坏,又能体验到牧歌的诗意,何乐而不为呢?

虽然对古坡草原的保护性开发已经提上日程,但由于资金迟迟没有到位,现在景区的管理还基本上处于放任自流的阶段。张平说,古坡草原是天水人民的母亲河——耤河的发源地,把它比喻成“天水之肺”是绝对有道理的,到此观光猎奇的游客陶醉于古坡草原生态的美好的同时,也不要忘记了它很脆弱。

在夕阳下,父辈曾为牧马人的张平向我们说起了“九墩牧场”昔日的荣光:

“九墩”又名“景墩”,位处9个山巅之间,所以有了这么个名字。境内山峦起伏,连峰耸峙,林木覆盖,牧草丰茂,野兽出没,山梁平缓处多草地,山脚悬崖陡坡处多森林。其山涧深谷,巨石林立,清溪长流。1956年,天水行署在这里建立牧场,当时草场的面积曾达20万亩。1958年,甘谷县在“野鹊窝”建立马场,放牧河曲马。同年冬天,九墩牧场、野鹊窝马场、武山云雾山农场合并,改名“云雾山农场”。1960年12月,农场改名“九墩牧场”。1962年,设九墩、野鹊窝、西沟、沟门4个放牧点。1974年,归天水地区农牧局管属,恢复“国营九墩牧场”原名。1984年,归甘谷县管属,改名“甘谷县九墩牧场”。36年共开垦耕地3000亩,利用草场面积8万亩,发展牧点9个,其中九墩、野鹊窝地牧马,电咀、火其山、莲花石地牧牦牛,沟门地兼营少量马、骡、牛。牧场年最多时饲养牲畜1500余头(匹),那是何等的风光。

如果再往前追溯古坡草原的历史,悠久得让人难以置信:“马蕃息,乃封非子于秦,为周附庸”。它是秦人早期为周王朝牧马在天水保留至今的原始草原之一,原是秦人由长江上源的西汉水流域拓疆到黄河支流渭水流域的过渡地带,也是在陇上积蓄实力、扩张的高地和历史舞台。

我们从古坡草原将视线向四周投射,我们会惊讶地发现从礼县大堡子、西山坪、圆顶山、鸾亭山,武山西旱坪、四门镇(秦孝公西斩戎之豲王,设豲道县)到甘谷毛家坪(东旱坪)、盘安镇等地发现秦人早期多处墓葬、遗迹和民俗。天水西南的红河有天台山,为秦人祭天的圣山;礼县盐官为秦人的骡马交易市场,迄今不衰,可以证明古坡这一地域是秦人早期活动的中心地区。

我们是不是更应该保护好它呢?

标签:游客 景区 草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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