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萌:如果真的我们社会是这样的话,不觉得有点悲哀吗?
周桂华:也悲哀的。但是自从彭宇这个事情给我们的生活带来的影响就是这样的。
李小萌:咱们现场有这么多年轻人,现在我们一起交流一下,你也会像周桂华这样做的请举手。三位,不举手的人就是表示说,如果有人需要帮助,第一时间就冲上去,对吗?会这样做的人也请举手。谢谢。周桂华,你有什么话对刚才举手的大部分人说呢?
周桂华:他们举手这种做法我也是表示支持的,但是我也要做一个提醒,做好事必须要保留证据。
李小萌:有没有人想要跟他交流一下?刚才举手说会不惜代价去做好事的人,有谁,跟我们分享一下你的想法。
观众:我觉得像我们大学生选择不顾一切帮助那个老人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我们相信这个社会,我们还是不相信存在这种会出现这种你做了好事反被人诬告的这种行为,我们也希望通过自己亲身的经历去验证一下,这个到底是存不存在的,我觉得这是我选择去帮助老人的一个主要原因。如果说我像彭宇一样,我的遭遇像彭宇一样,我一定会站出来把我的遭遇跟大家讲一下,最后会公布一个结果,就算是当时我认为这个老人不是我撞的,但是最后我发现这个老人确实是由于我的不小心或者我确实当时不认为,后来我认为这个老人确实是我撞的,我会站出来跟大家讲一声,当时我认为错了,经过各方面的反映或者是证据好像确实是我撞的,我应该承担这个责任,我至少会这样跟大家讲一下,而如果说是真的遇到了各方面的压力,我觉得我也应该站出来,通过正式的平台,向大家透露一下,向大家公布一下我的这种遭遇到底是什么,是不是不公平的待遇,因为我相信这个社会是有公平存在的,谢谢。
李小萌:你对不光是公平,还对大家的道德水准都有信心。
观众:对。
李小萌:刚才这边男生有人支持周桂华的做法的,我想听听你的理由。现在我们很多人主要是在想如果我是彭宇,我怎么办?
观众:如果我是彭宇我要避免什么,我们现在也想想,如果我是徐寿兰怎么办,或者说另外一个摔倒的老人,我希望事情会怎样,我觉得还是要尊重证据的,这件事情的取证,我觉得还是一开始有一些不充分的地方,因为再怎么样,他还是应该能把这个事情说清楚的,现在事情越拖越长,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当初的证据已经无据可循,这些都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我想今后我们从哪方面可以改进呢?就从司法的程序,还包括取证的一些技术方面能够进一步发展,然后给我们一个自信,让我们每个人都相信事情永远是可以真相大白的。
李小萌:好的,谢谢你,说出你的观点。
冯士政:刚才周先生和同学们举手,这些表示,是不是能作为衡量这个社会道德信任危机的一个指标,我说实话,是有所怀疑的,周先生既不能说网上80%多的人今后不帮人了,得好好想想。
李小萌:不是不帮了,是帮前要取证。
冯士政:要好好想,这个数字达到86%,刚才同学举手,只有三个同学。
李小萌:90%多都是觉得要去帮助别人,不假思索。
冯士政:这两个数字是不是能作为衡量我们这个社会道德水准的一个道德走向或者道德水准的一个指标,我是很怀疑的,因为作为一个社会学者来讲,我知道心理和行为实际上是有很大差距的,我表示到时候我要去帮人,到现场事实上不一定,他在这儿表示说不帮人,到现场也不一定,所以这个意识表示和行为有很大的差距。
李小萌:我们怎么透过现象看本质呢?
冯士政:这个时候我们还是像法律一样的,动机和效果相结合,我们既要看他们的动机,还要看他们做什么,既要听其言还要观其行,所以不管90%的人举手到时候毫不犹豫地去帮人,还是周先生这种说法,这都还是比较薄弱的证据,我们还要进一步去分析,社会道德水准到底到了什么份上,这样免得就把这个事情变成一场道德讨伐,道德批判了。
李小萌:除了分析之外,我们还想找一些行为的指导,比如说如果说真的出现诚信危机了,刚才我也问过您,我想请您再一次回答我们该怎么做?
冯士政:说实话,重建社会的信任不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像我们这个社会的制度体系,我们这个组织的运作机制,我们个人的修养,都是多方面原因,多方面的行动才能共同把这个道德信任、道德水平建立上去,所以不能归结为是个人的原因,也不能单单是说我们思想教育就能解决的,从社会学的角度来讲,这应该说是一个社会系统工程。
编辑:
周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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