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震海:面对中国崛起 西方国家“熟而未熟”
2010年02月13日 09:22凤凰卫视 】 【打印共有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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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摘要:2月12日,邱震海做客凤凰卫视《时事开讲》解读东西方战略博弈及心理调适。邱震海称中国崛起是对百年国际格局的一个突破,而在面对中国崛起时,由于中国潜在的冲击力和雄厚的实力,以及中国在意识形态、战略利益与西方又是格格不入,西方开始迷盲。因此,邱震海认为西方国家的心态是“熟而未熟”。

任韧:欢迎回到《时事开讲》,继续请邱震海先生来解读。

邱先生,刚才您也提到了东西方都需要各自调整各自的心理秩序,但追根溯源西方的这种旧有的心理秩序是怎么形成的?

东西方心理秩序调适:呼唤思想家

邱震海: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刚才我们说了中国崛起,应该把它放到如果说人类过去一千年,未来可能五百年,放在这么一千五百年框架底下。那么过去一千年刚才我们已经讲了,以五百年为分水岭,前后五百年是东西方秩序完全换了一个个儿,所以过去五百年是西方集中起来的五百年,过去五百年也是以中国为代表的儒家文明,以中国为代表的东方世界集体衰败。然后在过去150年,首先是日本起来了,日本是亚洲现代化的第一个国家。我们去除亚洲四小龙的话,因为这些都是小国家、小地区,中国是自日本之后的第二个亚洲现代化的国家,而中国和日本,当然从经济规模、从人口、从文化悠久性,又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所以中国的崛起,应该说是对过去五百年也好,对过去一千年也好,人类历史以及它的国际格局一个重大的挑战,或者一个突破。

过去五百年我们先看一下西方和东方各自干了些什么东西。西方以我的眼光来看,其实西方在过去五百年是它的工业现代化以及现代文明,从开始成熟到现在基本上完成了这么一个过程。我们知道五百年之前,当文艺复兴开始的时候,西方工业革命还没开始。英国的工业革命,然后以西方主要是欧洲的一些工业革命,然后到了上世纪基本上进入成熟。现在基本上整个的工业革命也好、现代文明也好,基本上完成了。对西方来说,它已经进入了一个后现代文明,后工业时代。

过去五百年对西方来说它有两个过程同时进行,一方面它完善了世界,我们知道现代化也好,首先是西方带来的,整个的欧洲工业化进程,主要是从西方开始的,所以整个现代化过程是完善了世界。也因此,东方在内的全世界所有地区都为之而受益。与此同时,西方本身它也是一个自我完善的过程,我们知道西方在过去五百年过程当中,它首先是用殖民主义、用帝国主义来征服世界,西方干过的丑事已经太多了。但是,与此同时西方也是一体两面,在过去五百年它一方面是以殖民主义、帝国主义完全它的现代化血淋淋的争夺、血淋淋的发展的同时,另一方面自由、民主和人权,实际上也在西方开始扎根,开始蔓延。所以这是一体两面。

所以它一方面完善了世界,一方面也完善了自己。尤其从上个世纪二战后,我们知道当整个的帝国主义、殖民主义步步退让、步步消亡,包括最后一个殖民地,西方最后殖民地香港也在1997年回归中国之后,其实西方的自由、人权和民主,这些所谓的普世价值观占据了上风。但是它遇到中国,遇到中国这么一个庞然大物的崛起,它的过去那种自由、民主和人权的价值观,开始慢慢的退居上风,它那种退而未退的文化傲慢,或者残留的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的情绪,又开始占据上风,这就是心理秩序的调适。

所以我们看看西方,同样也是一体两面,在过去1945年之后,它好不容易克服了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初步摆脱了,自由、民主、人权占据上风了。遇到中国崛起以后,它又开始迷盲了,因为中国一方面是一个太庞大的国家了,潜在的冲击力和实力太为雄厚了。同时,中国在意识形态、在战略利益跟它们又是格格不入。所以我觉得西方过去一方面是完善了世界,一方面自我完善的过程,但它同时又是一个成熟与迷盲交织的过程。所以依我的话来说,西方成熟了吗?作为人类的一部分,人类过去五百年发展相对比较快和发达的一部分,它是成熟了,但遇到中国崛起,它又没有成熟。所以我定义四个字,熟而未熟,这个是用非常通俗的话来说。

同时,我们来看在西方其实它有一个内政和外交的分裂,以美国为例,当2003年美国侵略伊拉克的时候,我们谁都认为这是世界上最大的一个帝国主义国家,这简直就是一个霸权主义国家。但是,与此同时当我们把眼光从美国的外交转移到美国的国内,我们必须承认这是世界上最完善的一个民主国家,它的权利的牵制,它的老百姓的道德观。它的整个的两党政治。虽然任何一个政治体制都不是完美的,但是必须承认美国国内的民主体制还是到目前为止,对权利牵制搞的最好的一名。所以它又是内政和外交的分裂西方,所以你能够根据它的外交分裂说它是一个成熟国家吗?显然这是人类一个共同的困惑,人类到目前为止在国际秩序上,根本没有找到一个权利牵制的过程。但是,就内政的部分,它确实又是相对来说,在过去五百年它是发展的比较完善的。

所以对我们东方人来说,遇到西方内政和外交这种分类状况,再加上我们自己追赶现代化的过程,以及由此产生的悲情的话,我们的困惑也来了,西方到底是霸权,还是民主?西方对我们来说到底是强盗,还是老师?当150年前,西方用强盗的手法把中国的一个小渔村香港,由于中国人自己的衰败,活活夺走的。150年以后,当中国人要收回香港的主权以后,英国人是把一颗东方明珠还到我们的手上。所以当我们指责150年前西方、英国,是用强盗式的手法,把我们的小渔村香港夺走的时候,到今天我们看到150年之后,它又把一个东方明珠还给我们的时候,而里面很多价值观对一个市场经济高度、迅速发展的中国,又是非常需要的时候。西方对我们到底是强盗还是老师,我觉得这不是个一分钟之内就能够回答的问题。是需要我们全体国民,只有以长时间的沉默,长时间的深思之后,才能尝试去回答的一个问题。

所以说完了西方,让我们来看看东方。东方在过去干了什么呢?如果说西方它是一个从工业现代化和现代文明,从开始到完成了,现在进入了后现代文明、后现代工业社会。东方在过去五百年是工业现代化,在过去一百年刚刚开始。现在我们是工业现代化,刚刚开始进入成熟的时候。我们撇除日本先不管,看看中国现在所发生的情况,中国现在正在尽力,所有西方国家在过去150年,现代化过程以后产生的所有弊病,它的农业化开始慢慢的为工业所替代,大量的农村人口进入城市。于是产生了城市,在西方当时产生了贫民窟,我们今天产生了盲流农民工的问题,产生了城市治安问题,产生了贫富不均的问题,分配机制不公的问题。产生了官商勾结的问题。所以东方和西方其实处于两个完全不同的时期,西方它已经完成了工业文明,它已经进入后工业时代、后文明时代了。中国,或者以中国为代表的东方世界,现在工业文明和工业现代化刚刚开始,正在进入一个成熟的阶段。这是第一个。

第二个,当西方在过去几百年当中,它有一个思想启蒙的过程,人在物质现代化迅速发展的过程当中,西方人虽然说以我刚才的话是“熟而未熟”,但是毕竟它经过了人道主义、经过科学主义,经过资产阶级革命的洗礼。而在东方,包括日本在内,大部分东方现代化的国家,都没有接受一个思想启蒙的过程。就是我们东方过去一百多年,现代化一个基本的特点。在这么一种情况下,我们的国民情绪,当我们刚才以嘲笑般的口气,在嘲笑西班牙人、澳大利亚人说中国军服的时候,其实我们的国民情绪,在心理秩序调适的过程当中,我用五个字来予以归纳,叫未琢的玉器,国是一个玉器恩,玉不琢不成器。

但是我们这个玉器是没有经过雕琢的,是一片(处女地音对),是一个混沌状态,也许经过雕琢,经过处理之后,我们会成为一个很好的一流的玉器。非常遗憾的,我们的心理,我们目前整个民族的心理状况是一片荒芜,是一个未雕琢的玉器。所以一言以蔽之,我们现在东方和西方,西方它如果是面临内政和外交的分裂,成熟与迷盲的交织。对东方来说,我们一方面在追赶西方,我们在一个现代化的饥渴。同时,我们业面临一个文化上的焦虑,同时面临一个思想上的真空,所以这三个东西可能是我面临的问题。

任韧:如何雕琢这种处于混沌状态的玉器,可能更值得我们深思的。您觉得东西方之间,应该通过什么样的特征还有方式来进行各自的心理调整。

邱震海:对,我觉得主要是通过对话。通过对话站在人类共同的屋顶上,但是对话之前,我们大家肯定会有一些困惑,困惑之一就是在过去五百年历史当中,现代化就等于西方。当然我们并不一定完全认同,但这是一个客观的事实。我个人也并不完全认同现代化就等于西方,但在过去几百年历史,现代化就等于西方。西方的价值就等于普世价值,我个人也并不认同西方价值就是普世价值,但在过去的事实就是西方价值就是普世价值。于是,我们要问了东方,我们能为世界带来什么?当我们说现代化不等于西方的时候,我们东方的现代化如何成为,因为西方的现代化它是过去五百年,它是为了人类的精神保护带来了一笔财富。那么从现代开始,我们的现代化能够为未来几百年,我们先不说五百年,为未来一两百年的世界精神宝库带来什么?

如果说西方过去的价值是普世价值,是在过去我们不认可,那么我们又能为今后几百年,我们东方的现代化能够给人类的精神宝库带来什么东西?我们如何看西方,西方到底是强盗还是老师,我们又如何看我们自己?我们有没有能力,有没有理性精神,有没有高度能够跟西方一样,站在一个共同的人类的屋顶。在这方面,我们也要提醒西方的人士,因为西方的人士面对中国崛起以后,他开始茫然了。我们能不能站在一个人类共同的高度来审视问题。所以我觉得这都是大家在心理秩序调适过程当中面临的问题,也是未来需要处理的一些挑战。

任韧:对话是一个非常有效,也是唯一的一个途径,但是如何对话,先去一下广告。稍候回来邱震海先生会为东西方之间的思想交流的对话提供一点建议,稍候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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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时事开讲   编辑: 陈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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