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培凯:他觉得我的生活就是可以了,温饱,然后我也有车,也有房子,美国也不是那么贵。你跟现在中国的大城市比的话,也不是那么贵了。那么我生活稳定,我追求我的理想,我这一生有意义,有价值。我好好地教我的学生,那我的学生也好好地按照我的理想,他们去发展自己。所以我觉得人是这样,你有理想的时候,你讲的话,你就有影响力。因为你相信,学生也会相信你,是吗?
窦文涛:说到底是个信仰的问题,你还信不信你自己的这个东西。
许子东:你自己做的事情你信不信。
郑培凯:你假如说我大学教授,我什么也不信,我就是骗骗你,我整天出去赚钱去,捞钱去。学生也看得出来,老师都赚钱去了,那就不好了嘛。
窦文涛:甚至学生帮老师赚钱,都叫老板嘛。
窦文涛:我觉得这感谢啊,感恩啊,是真心的,不是给召唤出来的,是人家自己。你比如说我觉得很多的中国学生,包括我在内,我们说感谢老师,感谢母校。是一种啊,似是而非的、模模糊糊的,大体上怎么应该尊重你的来处,所以就谢谢老师,谢谢母校。可它到底。
你比如说,我觉得我谢谢我当年我上武汉大学。我跟你说,我这个感谢啊,你听起来也许很荒唐,我感谢当时的校长刘道玉,教育家。为什么呢?当时他就提出我们搞这个学分制,而且呢不提倡老师给学生点名,于是我可以不上课。
许子东:逃课。
窦文涛:所以我得以看了很多闲书,在大学蕴育了我很多想法,所以我很感谢这个,但是。
许子东:感谢逃课。
窦文涛:对。但是实际上因为我们当时新闻系,讲老实话把当年的教材拿来看看,如果老师非得让我们上这个课,我觉得反倒耽误了我啊。
郑培凯:你的感谢方法非常意义,因为我有时候想呢,我在台湾读大学,我读台湾大学,我非常感谢台大的环境。什么环境呢?那些老师不太教课了,我们那个时代的时候,那些老师从大陆到台湾,然后后来心情都很坏,60年代嘛,本来以为要回大陆的,所以都不太教课。
然后都拿出老的讲义,可以呢,感谢什么呢?这个环境就是同学好,同学之间的切磋,还有呢,台大的风气很开放,国民党没有进入校园,控制不了校园。所以我只感谢这个,就跟你那个有点像。那我想想回来我在耶鲁大学读书,我知识上得了很多很多启发,我倒是蛮感谢耶鲁大学的。
窦文涛:所以你看,这耶鲁大学是加分的感谢,我们是无微而至的,我们说的,我们现在的底线就是大学啊,你别给我施加坏影响就好了。但是你看耶鲁,耶鲁人家的感觉是,好像我觉得张磊的感觉开窍了嘛。
许子东:我挺理解张磊讲的这个,他可能两方面的原因,一方面他后来做了Business,也跟耶鲁有关。所以长远来说,你说他捐款也是一个投资。
但另外方面从心灵来讲,他是感谢这个学校给他带来。我现在想起来,我感谢华东师大,我读研究生的时候,坐在校园里,我到现在还记得,就是柳树,你坐在树下,我读那个西方的那些文论的那些东西,很幸运非常安静。我们的老师对我们没有很大的压力。钱先生看了我第一篇的稿子,就是说改了6个错别字送学报发表了。
窦文涛:钱学森还看你的?
许子东:不是,钱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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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锵锵三人行
编辑:
张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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