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文涛:你刚才讲到陕西凤翔县血铅这个,其实我看到事情另一个方面,我今天在香港报纸上讲,你比如说那么多人血铅中毒,有个小女孩叫马娇娇嘛,痛的自杀了。
许子东:真是自杀。
郑培凯:真的自杀。
窦文涛:躺在床上,那么,闹到这么一个结果,好,我说老百姓的情绪怎么样,领导人也出来道歉,你看马英九现在也道歉,但是,现在我发现道歉不大好使了,这几年亚洲的领导人知道道歉了。
郑培凯:都道歉了。
窦文涛:但道歉也不行,因为这个里面是说,道歉因为它有错,因为这个厂不好,可是今天我看到有评论讲,当年的环境评估报道,说你这个冶炼厂在这设,有环境评估报告说是要1000米以内的人,你要把他迁移疏散。可是最后政府这边出来的是500米以内,而且当时厂是出了钱,据说是1500万或者什么我记不清,但是最后怎么还剩下几百万,还没有花出去,迁移费或者环境的相关费用。
那么,这你就怀疑到政府执行力,甚至是有人怀疑,那你有关部门跟利益方又是什么关系。这次台湾的水灾为什么大家都在闹政治,所以不得不让你想到,咱就说金大中这个事想到民主斗士,民主是大势所趋的,大千世界没人否认。
许子东:是。
窦文涛:可是现在也越来越多碰到事,就有人提出来亚洲人适不适合搞这个东西。
郑培凯:我觉得所有的人都适合搞,可是我们的确是要面对一个历史文化的背景,跟它根深蒂固的错综复杂的社会现实,这个是现实。
窦文涛:现实。
郑培凯:你说人迹的关系家族利益或者是现在的官商勾结,这种运作在过去是很寻常的。
许子东:在传统社会,它是正常的社会结构。
郑培凯:那么你说现在,他就因为我们执行或者我们现在遵循民主法制的制度,我们有一个制度啦,立法了啦,人人都会遵循吗?不会吧。就是说一个理念跟现实的冲突在亚洲民主政治当中,我们就是看到,这是一个历史的现实,恐怕还要大家奋斗的,还要奋斗很久呢?
许子东:民主在亚洲各个国家都是很崎岖的,它有两个很特殊的问题,第一个就是民主国家刚建立的时候,它的第一代领袖是受到特别尊重的,因此在这方面民众是特别原谅他的,你看它的第一代的人,它那个是朴正熙,对不对。我们的毛泽东,印尼的苏加诺,因为他使民族从被西方力量压迫下面解放出来,所以开始一个阶段,大家不关心这个,官都是好的,清明的,这个是一个现象。
但是你知道这一段时间,它已经积累了很多问题了,在余下来到了第二代了以后,到第三代以后官商勾结的结果都出来了。
郑培凯:其实我觉得中国近代的历史,假如大家多学一学,可以想的比较清楚,你比如说是建立民国,孙中山出来大家敬仰,整个理念也出来了,我们要搞一个民主共和国,你看马上接着是什么?军阀,北洋军阀北洋政府,我们现在想到北洋政府张大帅那些荒唐到极点的,怎么可能呢?它就可能。因为实际的权利,实际的利益不可能随便放给你的,所以人有一些很基本的东西。
那你说是不是这种制度里头,这种制度在这样的一个现状不可能执行呢,我说的我们要努力的意思,就是说可能要经过比较长的时间。
窦文涛:对,所以说台湾民主是不是也是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现在一直在付代价,但是我觉得现在有些人认为。
许子东:给大陆的人上很多课。
窦文涛:是不是,就是中国人,或者亚洲人有没有一些根深蒂固的东西,比如说我们讲人际关系。
许子东:人情关系。
郑培凯:这个是很复杂,对,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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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锵锵三人行
编辑:
张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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