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英东‘韩战’时期靠走私起家。”这句话,在一个大范围内已经流传了三四十年。霍英东本人,从不公开谈论这个问题,这就益发增加了人们的疑心。
终于,在去年的八十岁生日之时,霍英东接受了媒体的采访:“八十了,有件事大概应该要讲清楚,当年我不是走私。”
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战争打响后,在美国操控下,联合国通过了对新中国实施封锁制裁禁运的条约。英国殖民管治下的香港,跟随英国政府加入禁运。禁运对抗美援朝战争带来的打击是重大的,前线十万火急,中国人民政府开展了海外组织抗美援朝物资的工作。物资方面,香港有爱国商人采购到了,但却无法运到内地。在这种情形下,有人想到了霍英东。
当时的霍英东拥有十多条船和一间修船厂。霍英东回忆说:“当时全香港大概只有我有这么多船。所以他们找上了我,要求我用船把那些物资运到内地。我只是负责运输。”
就这样,霍英东开始了运送抗美援朝物资的工作。运送物资的工作是十万火急和充满危险的,霍英东清楚地记得:“从1950年到1953年的3年间,我们几乎晚晚开工,没有一天停止过,白天要联络、落货,晚上开船,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
当时的霍英东,直接参与及亲自指挥,每天晚上,他都要先出海巡察情况。“当时,我们运的物资有黑铁皮、橡胶,轮胎、西药、棉花、纱布……可以说什么都运,但从没有运过军火枪械。”
有一次,船队中最大的一艘渔船“黑猫”号被水警截获了,霍英东作为船东被告上法庭,但当时船还在香港水域,没有什么可以入罪的,结果,“黑猫只是被控黑夜航行没有开灯,罚款200元了事,船货发还”。
除了“白道”之外,还有来自“黑道”的威胁。当时,国民党的残余部队盘踞在万山群岛一带,专门从事海上截劫,拥有强大火力,霍英东说:“警方的火力唔怕,反而最怕这些人,他们有13米的机关炮,钢板都打穿。”
谈到这里,不能不问的一个问题是:当时的霍英东,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做着的是什么一回事?他到底是“走私”还是“抗美援朝”?他当时有那么清晰的爱国意识吗?
对此,霍英东的回答是坦城的。他说:“如果说当时我是为了支持抗美援朝、打破封锁禁运,那是骗人的,我没有那么高的认识。但说当时我一点认识、一点想法也没有,也不是事实。要光是赚钱,还有很多方法,并不一定要走这条路。而且,走这条路赚的钱亦并不真的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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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毓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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