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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民们在冰槽中下网,远方可见黑瞎子岛和临时哨所。
在抚远水道上端的黑龙江江边,中国军队的临时哨所,这里距黑瞎子岛仅千米之遥。
捕鱼带着望远镜
“你这个比我们的看得清。”周军举起记者的望远镜,仔细观察黑龙江对岸的俄罗斯村庄。
这里的不少渔民都配备了望远镜,甚至还有人花3000多元,购置了夜视仪。目的是为了防备“飞龙”。
周军所说的“飞龙”,指的是俄军的快艇。在黑瞎子岛附近的水面上,游弋着俄军的炮艇和小快艇。
当认为中国渔民的网撒得不是地方之时,快艇便疾驰而来,将渔民的网具没收。
周军所在的小河子村渔场,有2000多米长,宽则延伸到航道中央,300米左右,一共泊有30多艘渔船。“我们是特许经营,今年渔船还要增加一倍。”
而在黑龙江上,鱼量却连年减少。在周军刚上船的上世纪80年代,“一网能网三条鱼,现在三网能网一条鱼就不错了。”
船多鱼少,加之马达的惊扰,渔民们坦承,他们为了多捕点鱼,有时就沿着航道中线水域撒网,而惮于俄军快艇之快,望远镜和夜视仪就成了必要的“装备”。
“要是”飞龙“一开灯,隔着几千米,夜视仪也会瞎了眼。”渔民们说,他们的夜视仪和望远镜都是冒牌货,一沾水就坏。
饶是如此,还是有渔民被俄军抓到。在与黑瞎子岛最南段隔江相望的乌苏镇,渔民于涛的几个“老伙计”,就蹲过俄罗斯的监狱。
“捉住的话,船和网都要没收,然后按照渔网的数量定罪。”于涛说,除非早点发现,要不七八匹马力的小渔船,根本跑不过“飞龙”。
渔民们说,好在俄军抓到渔民后,不打不骂。“在监狱里的伙食也很好,回来的渔民都比以前要胖”。
尽管存在打擦边球渔利的动机,但渔民认为,黑瞎子岛附近的水面如何划分国界,谁也搞不清楚。“尽快划好界,我们也省得担惊受怕。”
半个黑瞎子岛回归后,这些渔民的渔网,毫无疑问会撒得更广。
乌苏里江畔中俄一直友好交往
“我们跟他们很友好”
在乌苏里镇的乌苏里江边,60岁的于涛搭了一个窝棚,窝棚半截在地下,烧着土炕。
3月31日下午,阴云密布,外界的温度在0度以下。但呆在这间窝棚内,很快就开始流汗。
窝棚上方,有个用木板、树枝以及砖头砌的小棚,那是“黑虎”的窝。
“黑虎”是一条俄罗斯犬的后代。去年秋天,黑瞎子岛上的俄军,送了一条怀孕的黑丹犬给对岸我国边防哨所做礼物,“黑虎”便是这是这条黑丹犬下的崽。
在黑瞎子岛边境,中俄两军的友好交往,一直很频繁,自勘界以来又与日俱增。
2005年6月2日,中俄两国政府在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互换《中华人民共和国和俄罗斯联邦关于中俄国界东段的补充协定》批准书,意味着该协定的生效。
在黑瞎子岛的勘界,由中俄军方组成的联合测图组进行。
2005年7月1日,联合测图组第一次会晤,之后展开工作。
与以往的勘界一样,中俄双方的勘测结果,都必须得到对方的复检和承认。
伴随着勘界的进行,两军的会晤增多。不定期的时间段内,两国士兵可以到彼此的营地探访。
“你来得太早了,江面开化,会晤才开始。”一位渔民告诉记者。
中方测图组成员的一份日记显示,一起工作,加深了解后,中俄官兵间结下了友谊。
还让渔民们感到欣慰的是,在敏感的水域,只要有中方的巡逻艇在场,俄军都不会过来收缴渔网。
“我们跟他们是很友好的。”小河子村和乌苏镇的渔民都这样认为。
俄军士兵很豪爽,在每年的圣诞前夜,渔民们可以听到岛上传来阵阵枪击声,那是俄军士兵在欢度节日。
“宝地”黑瞎子岛
无论站在小河子村的黑龙江边,还是乌苏镇的乌苏里江边,隔着300米到500米宽的江面,都可用肉眼看到岛内水边的建筑物。
在乌苏镇的江边,用望远镜清晰地看到对岸的小教堂,以及教堂西数十米开外的岗楼。不时有迷彩服的人员走下岗楼,站在门前的雪地上。
熟悉情况的渔民说,俄方在岛上垦有数千亩农场,并建有工厂、军营、岗楼和俱乐部等建筑。农场和工厂皆为军管。
根据国内媒体披露的俄方资料显示,黑瞎子岛上70%的面积可用做耕地、割草场或者牧场,辟建有两个大的农场,和15000左右个果菜园。因植被丰茂,该岛栖息有黑鹳、黑鹤、鸳鸯、鸿雁等野生珍稀动物。
窝棚搭在江边的渔民,有时候还会被从黑瞎子岛上渡江而过的黑熊惊醒。“岛上的野兔等小动物更多了,也不怕人,成群结队地跑。”
环岛江面,有大马哈鱼、鲟鳇鱼、鲤鱼等大量鱼种。抚远县因此被称为“中国鲟鳇鱼之乡”和“中国大马哈鱼之乡”。
除了自然资源,黑瞎子岛还维系黑龙江航道的畅通。此前中俄的系列协议都规定,与国内专家的意见非常一致,即黑龙江的主航道应在黑瞎子岛北的主流,中国船只有绕行黑瞎子岛的权利。
这样的划分合情合理。渔民们告诉记者,抚远水道本来就很浅,水深还随江水丰枯而起落,驾小船打渔还可以,但很难通过大船,并不能当航道用。
但连接黑瞎子岛与哈巴罗夫斯克市的浮桥,则正好建在航道上,一天只开放一两个小时。
因为记者采访时正逢冰冻期,无从探知此桥的情况,是否会因两国最近的声明而有所改变。
编辑:
李增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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