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韩爱晶为什么武斗,他说‘中央文革小组’讲‘不要武斗,但对群众不要限制过多(不大武斗即可)’,并说总理的‘五条指示’过时了,‘中央文革小组’是最新指示,他们只听‘中央文革’的。”
北京卫戍区也在监护日记中记载:
“自19日参加斗争会后,食欲大大减少,精神很苦闷……进屋后就躺在床上休息,胸部疼痛,呼吸困难,不断发出哎哟、哎哟的声音。当晚不吃饭,不能吐痰,要他写材料,他说现在不能写,要不就杀头算了。20日他的胸部疼的面积很大,而且也重了些,从床上起来很疼,也非常困难,起时需要哨兵拉一下,否则就起不来,经医生检查,胸部左右两侧第五根和第十根肋骨折断,脉搏和血压都有增加。”
北航批斗会后,彭德怀的问题公开化了,《人民日报》选登《解放军报》的批判文章,公开点了彭德怀的名。7月26日下午,北航红卫兵和地质学院的红卫兵联合在北航操场举行约10万人参加的批彭大会,张闻天等人也被拉来陪斗。
批斗会议举行前,周恩来曾指示卫戍区解放军战士保护彭德怀,一不能打人,二不能弯腰,三不能侮辱。但红卫兵根本不理睬这一套。
批斗会上,彭德怀和张闻天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又大又重的牌子,上面用黑体字写的名字全部被划上“×”,他们低头弯腰,任凭批斗者捏造罪名,而且不能申辩。批斗会结束后,他和张闻天等人又被强制从人群中两人相对、平举双手筑成的狭巷中低头穿过,遭受显示人们义愤的各种方式的折磨,有人朝他们拳打脚踢,有人向他们吐痰,使他们满头满脸青包紫块和唾液口水……长时间折磨使他们走不到一半就瘫倒了,嘴里渴,要求喝水……
其景何惨……
这还没算完,韩爱晶还倚仗人多硬从卫戍区警卫战士手里抢走彭德怀,拉胳膊拖腿地拥上卡车开到城里游斗,彭德怀的身上又多了烂纸片和西红柿汁。两个多小时之后,可怜的彭德怀已不能走路,不能进食,只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但这仅仅是个开始。
国庆节刚过,彭德怀被拉到北京师范大学批斗,会后又送到工人体育馆被“首都无产阶级革命派”联合组织批斗。一时间,批斗彭德怀成了时髦,各个单位你争我抢,以致两个月不到,彭德怀就被斗一百多场。可彭德怀一点也没让步,他不屈不挠的头一次次被按下去,又一次次昂起来;他倔强的身躯一次次被推倒,又一次次站起;他愤怒的呐喊一次次被截断,又一次次响起来……直到他的身体和精神接近崩溃边缘……
这期间,他所在的监护所也不停地变换,那是为防止他与警卫战士建立感情的措施。他先被送在五棵松,后转到罗道庄、什坊院、木樨地政法干校,最后被送到301解放军总医院。此时的彭德怀已被诊断为直肠癌。
与此同步,彭德怀问题专案组也加紧了工作,并于1970年9月17日向黄永胜呈递了《关于反党头目里通外国分子彭德怀罪行的审查综合报告》,报告中说:
“彭德怀一贯反党反毛主席,里通外国,罪行累累,证据确凿,在被审查期间,态度不老实,时常出尔反尔,我们建议:撤销彭德怀党内外一切职务,永远开除党籍,判处无期徒刑,终生剥夺公民权利。”
黄永胜大笔一挥,写上“同意”二字。彭德怀的命运就这样定下了。
一个在革命最危急的时刻抛弃了高官厚禄加入中国共产党、投身革命并且忠心耿耿的人,居然在革命成功后失去了做党员的权利!一个为缔造新中国血雨腥风几十年,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的元帅,居然在新中国永远失去了做公民的权利!
手术之后,彭德怀的病情急剧恶化,癌细胞扩散到了全身,他疼得用牙咬着被单或大叫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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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顾保孜
编辑:
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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