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榕:因为当时他摔下来以后,实际上他下肢还是有感觉的,当时如果要是做手术的话,他不会落到今天这样残疾的,绝对不会的。但是当时送了几家医院,都没有人收他,最后就把他,经过几天的急诊室的这种,睡在走廊上,度过了高烧的危险期。
生命看着保住了,就把他送回校医院了,以后一直没有得到治疗,所以他的感觉是逐渐消失的,从脚趾开始逐渐逐渐消失,一直造成这种不可挽回的高位截瘫。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我姑姑当时知道这种情况以后,就把这个情况写信告诉我的父母。
解说:到江西以后,原本居住在中南海的孩子们被撵了出来,大女儿邓林在河北宣化读书,其他几个孩子一个在山西忻县,一个在陕北富县,一个在汉中宁强县,都在农村劳动,散落各地的孩子让卓琳和邓小平时刻牵挂。
曾子墨:邓朴方瘫痪后,在邓小平的请求下,他得以被安排住进解放军301医院,但是两年以后,组织上认为他病情好转,安排他出院,送入北京社会救济院。远在江西的卓琳听到这个消息马上决定,把儿子接回来,亲自照顾,倒屎倒尿,换洗垫布,翻身洗澡都是她的工作,而卓琳本身还有严重的高血压和心脏病。
卓琳:我们就自己省点钱,把他接到江西去了,接到江西了,我们让工厂里给他做了个架子,因为他躺在床上他起不来,他要有一个架子,架子上有两个环,他拉着那个他就可以坐起来,放开了他又躺下来。因为那时候他来了以后,当然就增加我们负担了,洗澡怎么洗啊,老祖烧水,我端水,他(邓小平)拿手巾给他擦,先第一遍擦凉水,第二遍擦肥皂,第三遍擦干净,都是他干,我呢就是管给他送水,送手巾给他,后来老祖走了以后,他(邓小平)就来当主角了,买来的肉,他切,不让我切,烧火呢,我烧火,他炒菜。
解说:1971年9月13日凌晨,林彪摔死在蒙古国温都尔汗荒漠,这年11月5日上午,邓小平和卓琳第一次享受了相当于“革命群众”的政治待遇,他们和工人们一起聆听了厂里传达的中共中央《关于林彪叛国出逃的通知》,回到家里,邓小平说了八个字“林彪不亡,天理不容”。
1973年邓小平结束了在江西的劳动改造生活,回到北京,此后,他主持党政军日常工作,大刀阔斧地领导开展全面整顿,赢得了人民的信任。没想到,仅仅过了三年,一场“反击右倾翻案风”运动,再次把邓小平推到了困境,10年磨难,两度沉浮,世态炎凉,风云多变,风雨飘摇中,不变的是与他相伴永远的妻子儿女。
邓楠:天安门事件以后,我父亲又被软禁,我母亲后来也去陪他去了,所以那个阶段就是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就只有他们俩二老互相照顾,那后来没多久,我母亲眼睛坏了,住院以后,就剩我父亲一个人了。但是那时候,他们两个人没有办法联系,只能通过写条子,条子上头什么也不能写,因为肯定人家都要看,就是通过这样的交流来保持联系,他们互相之间的牵挂和思念,就只能靠这个了。
曾子墨:1976年“天安门事件”后,原本卓琳陪着邓小平住在东郊民巷17号,过着与外界隔绝的生活。但是不多久,卓琳眼病复发不得不住进301医院,一天一位医生悄悄告诉她,毛主席病危,中央发通知了,卓琳知道后十分着急,她就写了个纸条,托警卫带给邓小平,上面写着“千万不要离开你现在住的地方,不管什么人让你出去都不要离开,我争取尽快出院”,住院50天后,眼病好转的卓琳立即回到东郊民巷,看到邓小平一切照旧,才放了心。
1989年11月
邓小平:一句话,感谢同志们的理解和支持,全会接受了我退休的请求,衷心地感谢全会,衷心地感谢同志们。
您可能对这些感兴趣: |
|
编辑:
刘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