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几天见到过他吗?”

“见过……噢,没有……不,见过……”张铭山惊慌失措,语无伦次了。

“你怕什么?”

“怕?噢,是……怕什么……”张铭山身子筛起糠来。

“说吧,他跑哪去了,我们正想找他呢。”

“找他?干什么?”

“找他干什么?!”王忠猛地站起身来,蹭地一步跨到张铭山跟前,伸出右手一揪住他的衣襟,呼地一下把他从凳子上拎了起来。王忠瞪着血红的双眼喝道:“找他干什么,我在问你呢!”

张铭山绿豆似的小眼珠子险些没从眼眶里掉出来:“你……都知道了?”

“哼!”王忠冷笑一声,将张铭山的衣襟揪得更紧了,“你小子狗胆包天,骗到我头上来了!”

张铭山被王忠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了,脸色紫得像猪肝,“我没骗你,呵……呵……阿巴提可不是我捅的……刀子呀。”

王忠猛地一松手,张铭山重重地跌落下去,连凳子一起翻倒在地上。张铭山哭丧着脸,笨拙不堪地爬起来,将身子缩成一团跪在了地上。

下午3点11分,张铭山被两名武装民警押出审讯室,在走廊上与受到传唤的高遐昌“不期而遇”。

这是王忠他们精心安排的一场戏,果然取得了效果。

高遐昌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瞪着两眼,直勾勾地望着迎面走来的张铭山,满脸横肉一块块鼓胀起来。

张铭山翻着小眼珠子,目光呆滞地望着高遐昌,肥厚的嘴皮上下直哆嗦,两条腿像是风中摇晃着的两根枯树杈。

“走!”武装民警推了张铭山一把。

就在与高遐昌擦肩而过的时候,张铭山听高遐昌恨恨地低声骂了一句。

王忠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待高遐昌走进审讯室,威严地端坐发问:“高遐昌,你认识不认识张铭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