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他还致电南方各地党的领导人,强调务必“利用时机向国民党各方奔走呼号,痛切陈词”,动员党与非党的多数人员四出活动,“不要骂蒋骂国民党,只骂亲日派”,“表示爱护蒋爱护抗战与团结”,力求缓和局面。
11月7日,中央据此发出指示,要求全党把“过去对于顽固派斗争的火力,现在主要的要转到亲日派与内战挑拨者身上”来,一方面“严防突然事变的袭击”,一方面全党动员,挽救时局危机。指示强调:“目前制止投降与内战,还是可能的,还来得及,还有这种时间。”
距离蒋介石规定的最后时限越来越近,毛泽东内心深处对这样做的效果如何多少还有些怀疑。他一面肯定新的对策已为蒋留有余地,一面仍不时地表示担心,称国共关系“好转前途很少”,“恐蒋不争气耳”。但新方针既已确定,各种情报也证明“彼方目前尚无投降与全面剿共之决心”,毛泽东也就一再表示相信:“我方反投降反内战之活动如果有力,制止投降内战尚有可能。”
注意到蒋介石对谣传八路军调动一事十分恐慌,毛泽东开始大打心理战,要求各地放出消息:“如彼方大举进攻新四军时,八路军决难坐视”,“以恐吓之”。他说“这种空气如放得适当,可能停止或延缓其进攻”。
与此同时,他要求各地不得擅自“开衅”。当他接到刘少奇来电,说国民党两个师进攻皖东新四军,新四军决心报复,消灭苏北韩德勤部,毛泽东立即回电称目前只能准备,不能动手。彭德怀来电提议调派主力援助华中新四军,先发制人,毛同样复电说:“对于国民党在华中举行的军事进攻,决采取自卫的防御战”,华北各部暂不调动。
11月15日,为劝阻党内军内急于转入攻势的强烈要求,毛亲拟电文指示各地,全面解释蒋介石目前进攻还有种种困难,与日本人也没有真正讲好条件,“如我各方面做得好,这次反共是可能打退的”。
但是,15日以朱德、彭德怀、叶挺、项英名义发出的答复何白皓电的“佳电”公开发表后,毛泽东从各方反应判断“大局有变动可能”,对形势的估计又有点过于乐观了。
21日,他开始断言:“只要蒋未与日本妥协,大举剿共是不可能的,他的一切做法都是吓我让步,……除吓以外,还有一个法宝即封锁,此外再无其他可靠办法”。而我们是不吃这一套的。即使皖南须“一点点让步”,我也“偏要再拖一两个月”。如果他敢叫胡宗南在边区挑衅,“我们即在苏北发动一个局部战斗以报复之”,“突然攻占淮阴宝应间一块地方”。“只有软硬兼施,双管齐下,才能打破蒋介石的诡计。”
据此,他指示叶挺、项英:皖南新四军北移“可以拖一个月至两个月”。并批准了苏北新四军攻占淮阴、宝应两县间风谷村、车桥、平桥、阳念、黄浦、安丰等地的局部战斗计划,以打通皖东与苏北的联系。
24日,日军开始向鄂西、鄂北发动进攻。30日,日本同盟社消息,日本政府已正式承认以汪精卫为主席的南京国民政府。与此同时,美国政府反其道行之,宜布将向中国提供1亿美元巨额贷款;英国政府随后也宣布将向中国提供5000万美元的贷款;甚至斯大林这时也宣布将进一步支持中国抗战。这种情况说明,关于蒋介石要投降日本的估计已经不能成立了。
注意到这种情况,毛泽东很快得出结论:“日蒋决裂,日汪拉拢,大局从此有转机,蒋对我更无办法”,“这次反共高潮快要完结”。他从而确信:“此次反共规模,不会比上次大,只会比上次小,因为我更强了,彼更弱了。”在12月4日的政治局会议上,他甚至坦率承认,过去一段对英美的政策是不妥当的。
但这时也不是没有不同的声音。比如,苏联大使就特别告诫说,从目前国民党方面的态度看,新四军不退出华中,蒋是不会罢手的。冯玉祥也特别提醒中共说,蒋对苏北问题十分恼火,惹急了是会撕破脸皮乱打的。对此,毛都表示不可信。他对周恩来说:这种估计是不正确的,“蒋是精于计算的人,他的流氓只用以吓人,并不用以决定政策。”
不过,要说这时陈毅部打通皖东与苏北通道的战斗对蒋介石毫无刺激,恐怕也不正确。这边毛泽东颇为自信地向叶挺、项英许诺:蒋介石已下令各军协助我军转移,因而新四军军部北移不会遇阻;那边蒋介石却秘密批准了军令部关于“剿灭黄河以北匪军作战计划”,并于9日下达手令,限令新四军皖南部队必须于12月31日移至长江以北,一个月后移至黄河以北,决心要不顾一切肃清江南乃至黄河以南的新四军。
显然,毛泽东不了解蒋介石的这一部署,对皖南部队所处的危险形势这时也还有些估计不足。他确信,日汪条约签订后,“此次严重的投降危险已被制止,故不应如十月十一月那样的强调反投降了”。“国民党反共必然继续,进攻华中不会停止,但大规模内战与国共分裂目前是不会的。”他反复讲:“在蒋介石没有真正投降以前,向我大举进攻是不可能的,因为他没有便利的战场”。“只要蒋不投降,大举进军是不可能的,始终不过大吹小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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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中国共产党新闻网 【
编辑:
梁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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