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宗棠收复新疆:新疆各族人民团结对外的结果
2009年07月07日 22:15凤凰网历史综合 】 【打印0位网友发表评论

北路告捷后,阿古柏十分恐慌,他拚凑了二万七千名军队[30],妄图凭借天山之险负隅顽抗。达坂城是天山的重要孔道,是通往南疆的门户。阿古柏派“大通哈”(地方高级军政长官)爱伊得尔呼里率精兵四千驻守,并给他配备了大炮三十门。又派次子海古拉率步骑六千人,带炮六门,屯扎达坂东南的战略要地——托克逊。吐鲁番盆地,则由从北路逃归的马人得、白彦虎驻守。阿古柏亲自坐镇喀喇沙尔督阵。

清军主力南下之前,左宗棠着重分析了军事形势。他预料:“南路贼势,重在达坂(即噶逊营)、吐鲁番、托克逊三处。官军南下,必有数恶仗。三处得手,则破竹之势可成。”[31]基于这一分析,左宗棠做了如下部署:“徐、张攻吐鲁番,总统攻达坂城,两处克复,乃进攻托克逊坚巢。其师期则徐、张先而刘后,贼势则达坂重而吐鲁番轻也。”[32]

一八七七年春夏之交,北路后方巩固之后(左宗棠又调金运昌部五千人出关驻守乌鲁木齐一带),清军分三路由北、东两个方向向吐鲁番地区展开钳形攻势。四月十四日,主力刘锦棠部翻越天山,南下达坂,连夜衔枚疾进。敌人引湖水自卫,清军乘夜雾潜渡,逼城筑垒。四月二十日,攻克达坂城,全歼守敌,敌军大、小头目无一漏网,爱伊得尔呼里束手就擒。二十五日,北路清军进抵白杨河,刘锦棠分兵两路前进,命营务处道员罗长祜,左军分统、宁夏镇总兵潭拔萃率步骑六营趋吐鲁番,与张曜、徐占彪会师,自率十四营直捣托克逊。此时,托克逊守敌海古拉已弃城遁定,白彦虎从吐鲁番逃至,四出劫掠,焚烧村堡,当地人民“泣求大军速援,并称大军所遣免死回目驰归,宣布官军威德,回众无复疑惧,俱延颈以待官军”[33]。四月二十六日,清军进克托克逊城。

在刘锦棠部南下达坂的同时,张曜的“嵩武军”,徐占彪的“蜀军”分别以哈密、巴里坤为基地西进,四月二十一日,“嵩武军”分统孙金彪与徐占彪协作,攻克吐鲁番东面门户——七克腾木。然后轻取辟展,于二十六日直抵吐鲁番城下。此时,北路湘军罗长祜部亦至,三路合攻,马人得投降,吐鲁番全境克复。

达坂、吐鲁番之役,是双方主力的一次决战。事态发展与左宗棠的预计基本吻合。清军在这一战役中重创了阿古柏的有生力量,打开了通向南疆的大门,造成了破竹之势。据估计,敌军被歼、被俘、逃亡,总计“大概损失了不下二万人”[34],相当于阿古柏总兵力的一半[35]。对这一战役,左宗棠评价很高,认为“实西域用兵以来未有之事”[36]。这一战役后,众叛亲离的阿古柏惶惶不可终日,遂于五月在库尔勒眼毒自杀(一说为部下所杀)。

阿古柏死后,他的两个儿子为争夺继承权发生火并,内部更加分崩离析。但左宗棠由于“饷源涸竭,转运不继”,遂把第三个战役推迟到秋凉之后。炎夏一过,刘锦棠部三十二营以托克逊为基地,于八月二十五日发动秋季攻势,张曜部十五营为第二梯队继进,左宗棠另调易开俊马步七营填防吐鲁番。

当清军继续西进吋,白彦虎已于决开都河后狼狈逃窜,喀拉沙尔、库尔勒之间均被水淹,清军涉水、搭桥而进,十月十七日在库车郊外赶上白彦虎大队,歼敌千余人,然后连克库车、阿克苏、乌什。从库尔勒至库车,六天内行军八百余里,前后“拔出被裹回众以十万计”[37]。十二月十七日,清军冒着严寒进克喀什噶尔,并陆续收复叶尔羌、英吉沙尔,最后于一八七八年一月二日收复和阗。阿古柏的大儿子伯克胡里和白彦虎穷途末路,遂窜出边境,置身于沙俄的卵翼之下。

清军远征阿古柏取得了重大胜利,由进军北路到收复南疆虽历时一年半,实际作战却不过八个半月,进展之速超过一般人的预料,一些西方“评论家”也承认这是“一支出中国人领导的中国军队所曾取得的最光辉的成就”[38]。但收复全疆并未告竣,因为伊犁一带还被沙俄占据着。

第二阶段:收复伊犁地区

一八七一年,俄军悍然侵占伊犁后,沙皇政府估计清廷根本无力收复新疆,曾假惺惺地表示:“俟关内肃清,乌鲁木齐、玛纳斯各城克复之后,即当交还”[39]。出乎沙俄意料,中国军民竟在一八七六至一八七七年连战告捷,除伊犁地区外,新疆沦陷区均告克复。这使沙皇政府处境十分尴尬,于是它一面指使白彦虎残部骚扰我国边境,力图牵制,一面则在外交上玩弄朴种花招,以攫取更多利益。

一八七八年底,清政府派崇厚为出使俄国大臣去谈判归还伊犁问题。沙皇政府连吓带骗,迫使昏庸的崇厚签订了屈辱的《里瓦基亚条约》,以丧失大片领土和赔款五百万卢布为代价“收回”了九座空城。消息传到国内,舆论大哗。左宗棠也极为愤慨,他痛斥崇厚的卖国行径,指出,“武事不竞之秋,有割地求和者矣。兹一矢未闻加遗,乃遽议捐弃要地,餍其所欲,譬犹投犬以骨,骨尽而噬仍不止。目前之患既然,异日之忧何极?此可为叹息痛恨者矣![40]”迫于舆论,清政府遂将崇厚治罪,判为“斩监候”,改派驻英、法公使曾纪泽前往圣彼得堡谈判,同时命左宗棠统筹兵事,做打仗准备。

一八八〇年四月,左宗棠开始部署军队,准备以刘锦棠步骑万人出乌什,张曜所部七千人从阿克苏分两路直取伊犁,金顺所部万余人扼守晶河,备俄军东犯乌鲁木齐,他表示:“衰年报国,心力交瘁,亦复何暇顾及”[41]。五月底,左宗棠以六十九岁的高龄,带病的身躯,冒着盛夏的酷热舆榇出关,誓与沙俄决一死战!其爱国热忱是很感人的。六月十五日,左宗棠进抵哈密,命令各军戒备。沙皇政府见如意算盘将成画饼,遂恼羞成怒,一面增兵伊犁,一面调遣军舰东来,虚张声势。腐败无能的清政府在讹诈之下马上准备妥协,八月十一日,急调左宗棠回京以避免冲突。左宗棠对沙俄的色厉内荏是了解的,他认为“俄船东下,偏历海疆,结倭奴,封辽海,亦不过虚声胁和之计”[42]。他在给总理衙门的信中指出:“察看情形,实非决之战胜之可”[43]。八月二十九日,左宗棠在哈密接到清廷调他回京“以备顾问”的命令,壮志未酬,十分苦闷,他在家信中表白自己此时的心情说:“俄意欲由海路入犯,而在事诸公不能仰慰忧勤,虚张敌势,殊为慨然。我之此行,本不得已。”

由于清政府的怯懦和短视,左宗棠收复伊犁的计划未能实现,但在左宗棠积极备战的支持下,曾纪泽的外交谈判却有了进展。对左宗棠被召回一事,沙俄并不明白底细,误认为中国有“动兵之意”,并就此事几次问及曾纪泽[44]。如果真的对华作战,沙俄是力不从心的。刚刚结束了俄土战争的沙皇政府,财政已经涸竭,曾纪泽的主要谈判对手若米尼承认,“战争对于我们将是耗费巨大、没有止境而又无益的。”[45]迫于形势,沙俄不得不从原来的立场上后退一步。一八八一年二月二十一日,即左宗棠到达北京的前三天,双方在圣彼得堡签订了《中俄伊犁条约》,沙俄同意归还《崇约》划走的特克斯河谷和通往南疆的穆扎尔山口,但仍占有霍尔果斯河以西地区。此外,放弃了俄货由嘉峪关运进内地的要求;但赔款却由五百万卢布增至九百万卢布。这仍然是个不平等条约,但与《崇约》相比,总算收回了一些权益。一个英国外交官评论说:“中国已迫使俄国做出了它从未做过的事:把业已吞下去的领土又吐出来了。[46]这个评论并非溢美之词。从贪婪成性的沙俄嘴里挖出部分“猎物”,毕竟不是件容易的事。左宗棠的积极备战支持了曾纪泽的外交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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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杨东梁   编辑: 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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