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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5年下半年以来,特别是反右派斗争以后,毛泽东不断地提出一些新的观点和原则。其中有些观点,例如三大改造完成之后,阶级斗争仍然是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知识分子的绝大多数还是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右是立场问题,“左”是方法问题等等,都是同中央的精神、八大一次会议的决议不一致的。党内不少人包括中央领导人都感到不理解,思想跟不上。现在,毛泽东又提出党需要正确的个人崇拜的观点,理所当然地引起了强烈的反应。会上不少领导人反省自己为什么跟不上毛泽东的新观点,反省对个人崇拜的认识。有人说,我们在水平上和毛主席有很大的距离,应当相信主席比我们高明得多,很多重大问题都是主席提出来的,我们要力求在自觉的基础上跟上。有的说,主席比我们高明得多,思想、观点、作风、方法都比我们高明。我们的任务是认真学习,倒不是“高山仰止”不可攀的。一位市委书记竞提出:“相信毛主席要相信到迷信的程度,服从毛主席要服从到盲从的程度”。这对个人崇拜的发展,不能不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
肯定个人崇拜是成都会议发生的又一个大转弯。它不仅改变了八大关于反对个人崇拜的正确原则,也改变了毛泽东自己一贯反对突出个人的主张。
由于提倡个人崇拜,个人专断日益发展,逆耳之言难以听得进去。成都会议上毛泽东对张奚若的反批评,已表明国家民主生活开始受到严重损伤。1957年,响应党鼓励党外人士提意见帮助党整风的号召,著名学者张奚若批评党内滋长了骄傲情绪,主要表现是:“好大喜功(误认为社会主义就是大),急功近利(强调速成,把长远的事用速成的办法去做),鄙视既往(轻视历史的继承性,一切搬用洋教条),迷信将来(认为将来一切都是好的,都是等速发展的,将来还没建立起来,就把过去都打倒)。”【注:李维汉:《回忆与研究》(下)第831、832页。】这种批评是中肯的、善意的。应该说,党的工作从三大改造后期以来,确有好大喜功的过失,虚心听取批评意见,对于防止和克服“左”的失误是有益的。但是,毛泽东对于张奚若的尖锐批评很不以为然,曾不止一次地予以反驳。成都会议上他又说,张奚若批评我们“好大喜功,急功近利,鄙视既往,迷信将来”。无产阶级就是这样嘛,任何一个阶级都是好大喜功的,不“好大喜功”难道“好小喜过”!
我们就是这个章程,水利、整风、反右派,6亿人民搞大运动,不是好大喜功吗!我们搞平均先进定额,不是急功近利吗!不鄙视旧制度、反动的生产关系,我们干什么!我们不迷信社会主义、共产主义干什么!我们错误是有的,主观主义也是有的,但是“好大喜功,急功近利,鄙视既往,迷信将来”是正确的。毛泽东的反驳,无疑是压制了民主,阻塞了言路,助长了“左”倾错误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