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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运国,1974年在湖北成为赤脚医生)
我在我的药箱里头一直背着这本书,有时候出诊回来的时候,在路上找块石头或者树荫底下,还把它读一读了解一下,这个病看的对不对,还有什么别的没有做好的地方,非常实用的一本书.
(张开宁,世界卫生组织专家)
这些教材当中最正面的仍然是以问题为中心,就是不是按照传统的做法,先讲解剖,生理,学生化学、药理学,它不是按照学院派这样需要六年时间,八年时间培养一个好的医生,他是以问题为中心,实际上这在医学教育当中也是成功的案例。
解说:也许,当年的每一位赤脚医生的手里,都有这样的一本宝书,他们在出诊回来的路上,在收工休息的空隙,完成着边学边干的特殊使命。今天,当这些发黄的书籍隔着几十年的岁月斑驳出现时,我们似乎可以看到当年他们的主人爱不释手的神情,似乎可以回到那个人人身边有医生的旧日乡村。
解说:在历史的洪流中,一些原本普通的赤脚医生们也有了戏剧化的身份。1976年,覃祥官被湖北省委破格任命为卫生厅副厅长。不过为了保持赤脚医生半医半农的本色,他的身份还是农民,工资仍然要交给生产队换成队里的工分后年底才有粮食吃,覃祥官成了一名不折不扣的“农民厅长”。
(覃祥官,1965年在湖北成为赤脚医生)
我去报到时,背着黄包包,穿得很一般,我出国用的衣服回来都没有穿过,都是放在那里搁坏的,怕穿了人家说我骄傲了。门卫不让我进,他们说报什么到,我说我来工作的,让我把证件拿来,一看是副厅长就让我进去了,卫生局有个招待所,到了星期日打扫清洁,扫厕所都是我扫,他们问招待所是不是新添了职工,添了一个清洁工,招待所所长说你们不认识人,不是清洁工,是副厅长呐。
解说:就在覃祥官努力适应自己的新角色时,上海川沙的王桂珍也已经坐进了北京卫生部的办公室。
(王桂珍,1965年在上海成为赤脚医生)
75年12月份通知我到北京去参加毛泽东思想新医班,那时我记得的,他说去两个星期。到了北京之后,卫生部跟我讲,叫你来是三三制,说四个月在北京,四个月在川沙,四个月在大队当赤脚医生。你这次来就是在北京呆四个月。
解说:成为卫生部的“三三制”干部的王桂珍并没有感受到生活的变化。不过她的形象已经被印在了上海粮票上。
(王桂珍)
我在北京的生活费我爱人寄给我的。现在想想很好笑的,在那个年代根本没想过什么报酬不报酬的,那个时候只知道做.
(邱水兴,王桂珍爱人)
过去王桂珍出名的那时候,我一直在甘肃工作,家里的情况实际上都不太了解,就知道我每月发了工资,一个月寄给王桂珍十五块钱,有时候跟我说要上北京出差没有钱,她没钱嘛,她是挣工分的,哪里有钱呢。
解说:尽管做赤脚医生给覃祥官、王桂珍的人生带来过很多荣耀,但是他们最火红的记忆却留在了1969年10月1日,在共和国20岁生日的庆典中,他们第一次登上了天安门观礼台。
(覃祥官,1964年在湖北成为赤脚医生)
我坐第一排,他从电梯下来,首先是周总理来看望,然后毛主席才下来,从电梯上下来,他弯下腰来,向我们招手,不让握手,怕他身体受不了。
(王桂珍,1965年在上海成为赤脚医生)
天安门检阅的时候,我跟毛主席相当于你现在跟我的距离那么近,当我回来的时候,从北京回到上海,回到川沙,在川沙人民大会堂有一千个人听我发言,我幸福的见到了毛主席,喉咙都喊哑了,一直喊毛主席万岁,哇啦哇啦喊。
解说:登上天安门城楼,和毛主席在一起,这几乎是那个年代一个普通中国人所能够想象的最高荣誉了。覃祥官、王桂珍此后的生活将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呢?活跃在全国各地几百万赤脚医生们又会有怎样的故事呢?
编辑:
唐毓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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