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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父亲是村里的支书,1971年,云南华宁县的谭美芳得到了一个去县医院短暂培训的机会,虽然此时的她仅仅念过两年书,随后谭美芳和村里的另外三位年轻人一起成为赤脚医生。
(施家富,谭美芳丈夫)
当时因为是大集体种田,应该说从这方面考虑,做医生就是给人家看病,在房子底下做活,从这方面考虑,在田里做活毕竟要在太阳底下干活。
字幕:2005年11月 云南 华宁
解说:在距华宁县城约35公里的小寨村卫生室,我们见到了彝族乡村医生谭美芳,她正收拾药箱准备出门,她的丈夫带着小孙女在门外等待,出诊是谭美芳从1971年做赤脚医生起养成的习惯,而陪妻子出诊是丈夫施家富1980年结婚后便坚持的习惯。
解说:谭美芳今天要去看望的是一个产后十天的产妇。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中国乡村,人们遵循着男女授受不亲的传统观念里,接生员往往由女赤脚医生担当,在小寨村下辖的12个自然村里推行新法接生曾经是14岁的小女孩谭美芳最重要的工作。
解说:在华宁县,家家门口都有待客用的水烟袋,等待妻子忙碌的工夫抽上几口是丈夫施家富一天最轻松的时刻,因为他知道,也许,去下一个病人的家仍要走好几个小时的山路。
(谭美芳,1971年在云南成为赤脚医生)
村子路好走点的就是我们刚才去的那个,走路好走点,有两个村子好走点。
(记者)那难走的村子怎么走啊,走不上去的村子怎么办,老倌天天陪着你啊?
(谭美芳,1971年在云南成为赤脚医生)
陪着我走路,骑车骑的上的就骑,以前骑单车的时候骑不上去就走路嘛,两个人走就不累了,就像你们说的可以聊聊天。
(施家富,谭美芳丈夫)
1988年吧,我们骑自行车觉得辛苦,觉得累人,就买了一点点大的小摩托车, 2340元钱买的,当时家里面只有三百元,那两千块钱就是赊的。
解说:对施家富来说,陪妻子出诊也许只是自己情感的朴素表达。但因为这种表达,谭美芳才能够在乡村医生的路上走了30多年,她记不清自己看过多少病人,只知道小寨村的家家户户她已经走遍;她记不清自己究竟接生过多少孩子,只知道许多当年的婴儿已为人父母,而她自己背上的孩子也早已从女儿换成了孙女。
(施家富,谭美芳丈夫)
就是白天还在吵架,晚上遇到那家人家哪个不好了,来喊,都要起来开门去,不会说记了仇,不给人看。
(谭美芳,1971年在云南成为赤脚医生)
辛苦倒是辛苦呢,我认为到是苦呢,但是我干了三十多年,我出去人家多数人会尊重我,我每去到每一个村子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都是,都是喊我去吃饭啊、去玩啊,一看到我就喊。
解说:30多年的乡间跋涉使谭美芳赢得了乡亲们的尊重,这样的尊重足以让她淡忘一路走来的辛苦。琐碎真实的乡间行医生涯和30年的岁月已经渐渐淹没了她当年背上药箱时的光荣和喜悦。
编辑:
唐毓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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