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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收到陈毅的这篇稿子,对其中的观点并不赞同。他立即给予回应,写出一篇长文《列宁忌日———谈革命》,发表在1924年1月21日的《晨报副刊》上。徐志摩的长文以陈毅的稿子为引子,说:“我这里收到陈毅曲秋(注:曲秋为陈毅笔名)先生寄来的一篇油印的讲话稿……”“陈先生的,是一个鲜明的列宁主义信徒的论调。他肯定(一)列宁主义,或第三国际主义,是全世界被压迫民族唯一的希望,打倒帝国主义与资本主义唯一的武器;(二)中国共产党是间接受列宁孵育的;(三)中国共产党是中国农工阶级的党;(四)国内国民革命运动是共产党,就是农工阶级,领袖指挥的;(五)因此,所有我们国民革命运动的成绩如上文列举的,直接是中国共产党的功劳,间接是俄国革命或列宁自身的灵感。”
接着,针对陈毅的观点,徐志摩指出,中国社会需要的是“觉悟”,是“警醒”,而不是昏迷的“邪梦”。他用了西方的一句名言:“认识你自己”,认为“这是所有个人努力与民族努力唯一的最后的目标”。这就为他后面的话埋下伏笔:“但自从马克思的发现以来,最时行的意识论不再是个人,不再是民族,而是阶级了。”
应该说,对于马克思的阶级分析观点,徐志摩是有所接触的,这从他后面的陈述可以看出来:“阶级,马克思说,是人类有历史以来到处看得见的现象;阶级,按他说,往往分成压迫的被压迫的两种,这俩永远在一种战争的状态,有形或是无形。”既然是处在“战争的状态”,那么“革命”就逻辑地成为必然。而这,恰恰是徐志摩不能接受的:“革命,至少它的第一步工程,当然是牺牲……”
基于此,徐志摩指出:“我个人是怀疑马克思阶级说的绝对性的。”“至于中国,我想谁都不会否认,阶级的绝对性更说不上了……纯粹经济性的阶级分野就更看不见了———至少目前还没有。”
对于列宁,徐志摩虽承认“他的伟大,有如耶稣的伟大,是不容否认的……他的精神竟可说弥漫在宇宙间,至少在百年内是决不会消散的。”但却表态说:“我却不希望他的主义传布。我怕他。”因为“铁不仅是他的手,他的心也是的”。徐志摩几乎与当时西方世界对列宁的判断一个腔调:“他是一个理想的党魁,有思想,有手段,有决断。他是一个制警句编口号的圣手;他的话里有魔力。这就是他的危险性。”在徐志摩看来,列宁主义也不见得就是适合中国的良药:“他的决不是万应散。在政治学上就根本没有万应散这种东西。过分相信政治学的危险,不比过分相信的宗教的危险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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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毓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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