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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把随行东西放好,林立果便闯进门来,他见有小王护士在侧,腼腆地悄声问候我:
“你身体好不好?”我点头作答。乍一见面,无话可说,便陪着我们一起上去见叶群。李处长从九十六号楼里出来领我们去见林、叶。
叶群正跷个二郎腿陷在一张沙发里看文件,一见我们进来,立即从沙发上拔起身,笑眯眯地望着我们说:“啊!你们到啦,好,首长这几天正想你们。你们平时工作忙,北京天气热,趁着首长在这里休息,接你们来松弛松弛。休息好了,回去好好工作学习。”我站在林立衡身侧,见她做女儿的不问候自己的母亲,我也不吭气。张青霖见叶群有点不悦,只得打圆场问候一声:“主任好!”叶群脸上的不悦立即消失,仍旧一张和蔼可亲的模样继续说着:“过几天,首长要到大连去住一段时间。把首长身体搞好,国庆节回北京去天安门讲话。你们也陪首长去大连。”我望望仍不说话的林立衡,我不理解林立衡的表情:恭敬小心地望着她妈,一言不发,脸上似笑非笑,说不上是谨慎还是害怕,那模样给人的感觉好像她们不是母女俩。当时我还不知道母女关系紧张到白热化程度。林立衡曾三次自杀,为躲避叶群,独自带上王老太太长期住在养蜂夹道,我到毛家湾时,几乎见不到她。
叶群看一眼林立衡,微皱眉头。又笑眯眯地对张青霖和我说:“这两天首长身体不好,什么时候动,看他身体情况再定吧。”
叶群再次看看呆立在原地不讲一句话的林立衡,然后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放下手中文件,向门口走去,扭头招呼道:“去见见首长吧,首长想你们,见到你们一定高兴。”
叶群轻轻推开一扇门,我站在门外,觉得里面好像爱克斯光室。林彪坐在一张紫红色双人沙发里,双手放在膝盖上,目不斜视微阖着面对着茶几,茶几上没有任何东西。乍看见林彪,心下惊怵,他的气色比在北京的时候更差,我们走到林彪跟前,叶群轻言细语地说:“首长啊,孩子们都来啦,你看看吧。”林彪缓缓抬头,定睛瞧着我们,脸上现出一丝微笑,视线逐个在我们三个身上移动。
林立衡叫了一声“爸爸”,声音有点颤抖,眼圈也红了。张青霖问候林彪:“首长好。”我叫了声:“林伯伯好。”林立果早在进叶群办公室之前就离开了。
林彪微笑地看我们,一一点头应着我们的问候。我注意到叶群从进门始,一直察看林彪脸色。此刻见林彪高兴,便叫我们围着林彪坐下。
林彪问立衡:“你身体好不好?”
林立衡点头,正要开口说话,叶群抢先说:“豆豆身体不错,王跟着她。豆豆平时工作忙,不常回来,对自己要求严格,群众反映很好。”
林彪和立衡两人对望着,都不再说话。
我正觉得这父女俩的表情不可思议,林彪转向我问道:“你学习跟得上吗?”我点头,刚想说“我跟得上”,话还没出口,叶群速度极快,又代答道:“小张脑筋好、记忆力强,虽然没有基础,还跟得上。我已交代医训班给她开英文课,要搞中国革命,还要搞世界革命嘛。这次来好好休息,回去以后好好学习。”
林彪和蔼地望着我点点头,又转而问起张青霖:“你工作搞些什么呀?”张青霖眼尖心明,回答之前先看看叶群,果不出他所料,叶又抢着说:“青霖工作安排好啦,他原来搞医,更上一层楼嘛,搞些研究工作,已逐步熟悉新环境,能正常工作了。有点时间就陪陪豆豆。”
林彪愣愣地望住叶群,叶群的话匣子戛然中止,直着眼察看林彪脸色。弄得我和张青霖这两个“外来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林立衡却不动声色静静地看着她的父母。叶群很快地调整了气氛,问林彪:“首长啊,你对这两个孩子满意不满意呀?”语调极其温柔讨趣。
林彪看看我和张青霖,竟像小孩似地拍起双手,好似鼓掌,连连点头说:“满意,我很满意!一个老红军的女儿,一个劳动人民的儿子。很好!”
坐了约有二十分钟左右,叶群带领我们退出来。林彪每天中午睡两个小时,当时已到他午休时间。
据李处长说:“这一天是首长到北戴河以后说话最多的一天,最高兴的一天。你们来了,让他见见,比吃什么药都灵。”
下午三点,我午休起床,请小王护士去东边看看林立衡起来没有,我想与他们结伴去海边玩儿。护士回来告诉我:“杨处长讲,副部长(林立果)刚把立衡接走。”
“他接姐姐去干什么?”
“我不知道。你休息的时候副部长来过,没有进屋。我问他要不要叫醒你,他说不要,杨处长也不知道他把立衡带哪里去了。”
用晚餐时,五十六楼餐厅只有林立衡、张青霖和我。林立果给小王护士留下话,晚上夜泳不回来吃饭。
林立衡坐餐桌首位,一下午没见,像生了一场大病,蔫乎乎的吃几口便停筷,吞下一大把药。我吓一跳,我自幼体弱,也是个药篓子,可从没见这么吃药的,当饭吃呢!
立衡要回卧室休息,问她哪里不舒服,她摇头不语,一副无精打采懒得说话的样子。心下疑惑,是不是与青霖闹别扭了?看看青霖,他也是一脸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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