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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独秀顿时吃了一惊,他己知身份有所暴露,但他故作镇静地说:“晓不得。”
因为楼上不只一家住户,潘兰珍也没有往自己老头子身上怀疑。但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陈独秀第二天便借故房子漏雨住着不便,先是由郑超麟帮助搬到周家咀路一条弄堂底裁缝铺的前楼居住。此时,两人的生活基本上由潘兰珍一人做工的收入支撑着,陈独秀的稿酬并不固定,而且还欠下了亚东图书馆一大笔债务,但这些她都不在意,难以寻求的真爱使她对一切都愿忍受。
没有几天,陈独秀在周家咀路又觉得不安全,便又搬到岳州路永兴里11号楼上避居。而陈独秀每次寻居,都要租住楼上,以防不测,如有危险,尚有回旋余地。但他还是在11号的楼上被捕了。
向往安稳生活的潘兰珍对频繁的搬迁不大满意,没有熟悉的邻居,在陈独秀忙于书中之时她便无人可以聊天,寻求邻人帮助也多有不便。陈独秀则为她不理解也不能让他理解而焦躁,于是二人也不免为此发生些小小的言语磨擦。
此外,养女的到来如同给他们平静的生活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泛起了层层涟漪。由于二人都十分繁忙,照看小凤仙的工作成了难以解决的问题,为此,二人终于爆发了一场口角。满腹委屈的潘兰珍一赌气带着小凤仙回了浦东娘家,所幸她为此而避过了一场劫难。
上海浦东,云遮雾罩。
一位身材不高却也匀称的女子,忧郁地在街上走着,蓬松的短发随风飘动,轻拂着一张圆润的脸。
她是一位性情温柔善良,但又有几分任性的女性。他不会高声说话,更不会和别人撒泼。当一个人受到委屈时,只会静静地在一角暗暗流泪。
一个人孤独地走在街上。她警觉地注意着四方。在大上海几年的生活,她已经具备了自我保护意识。近来,她寝食不安,寻寻觅觅,好似有千条小虫咀嚼她的心。为什么自己以及周围的一切总有些反常呢?
她叹了一口气,不觉又责怪起自己来,一种内疚不安,一种挥之不去的牵挂,在心中时而聚缩,时而膨胀。不就是为了一件小事吗?因一次小小的争执便负气离开丈夫回到娘家,年迈的他靠谁来照顾呢?膨胀而又聚缩的心事在深深的回顾中顿时化作了难以抑止的思归之情。她女性味十足,自己明知有错也不愿承认,除非在对方在特殊情况下他才会改变自己的“性情”。这位就是陈独秀的晚年伴侣潘兰珍。每次夫妻拌嘴生气,都是陈独秀以老先生的口吻化解龃龉,而这次却有了例外。
不过,除了情感的纠葛,其它一切事情她都没有闹明白。
大街上更加喧闹起来,报童的喊声似乎比往日更响亮。若在平时,这报纸又该是自己为丈夫买了,这简直成了一种习惯。报童的顾客在今天似乎是更容易招徕,对着涌来的人群,他们繁忙地分发着报纸,同样繁忙地收着钢洋或是铜板。
购得报纸的人,边走边寻找欲读的内容,证实着报童的口头广告。
一个人从她身边慢慢走过,她朝他展开读着的报纸上扫了一眼,上面一张熟悉的脸映入了她的眼帘。她的心蓦地一颤,心中顿时一片不知吉凶的空白。她身不由己地挤进买报的人群,从报童的手里购得了一张《中央日报》,她展开仔细一看,一则逮捕共党首领的消息配着令他心惊肉跳的照片,使她心中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
“天啦,这不是阿拉(江苏南通方言,为第一人称)的老头子吗?”原来与自已朝夕相处的先生就是鼎鼎大名的陈独秀,在此之前他多次听说陈独秀其人,因为他在工人中的影响也非常大。说不清是惊奇、担心、疑虑还是恐惧,泪水顺着她的脸庞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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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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