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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林豆豆的处境进一步恶化,终于,她第三次决心结束自己的生命,再次找机会吞下了大量的安眠药,但她的“理想”并未实现。在抢救的时候,由于她拒绝回答服了什么药,医生只好用扩张器硬把她的嘴撬开,插管子抽胃液化验,把她的喉咙都戳破了。“三0一”医院再一次从死神手里把她拖了回来。
自杀就是“叛党”,就是“公然对抗运动”,因此,林豆豆回到东交民巷招待所之后,“理所当然”地受到更严厉更严密的批斗与“管护”。她住的房间窗户全被封死,她深感浑身缺钙,要求晒太阳。看守人员回答说:“你晒什么太阳,毛泽东思想对你来说,就是最好的阳光!”晚上,看守人员吵吵嚷嚷说说笑笑,下棋打扑克,使得这个本来就有那么多的问题想不开的孤女,更加彻夜难眠。
后来,由于天气转热,看守人员也受不了了。便允许在糊有报纸的纱窗上挖了两个洞透透气。林豆豆每天靠这两个洞晒晒胳臂,补充身上需要的钙。
到了晚上,蚊子也利用这两个洞飞了进来。没有蚊帐,蚊子“不分敌我”,谁都咬,看守也受不了了,便在地上洒敌敌畏,天天泼。泼在地上蒸发时,看守人员躲出去,大量毒剂侵入她的肌肤,吸人她的肺腑,二十来天后,她全身出荨麻疹,眼鼻口都肿得张不开,全身开始糜烂,后又发展到腹泻,憋气,胃也开始疼痛,并留下了至今尚未痊愈的过敏性结肠炎。在这两年的审查过程中,30岁的林豆豆,体重只剩下了30多公斤,头发大量脱落,还掉了6颗牙齿。有人暗示她赶快给毛主席写信吧,再这样下去她就全毁了。而在当时,像她这样的问题除了毛主席,也没有人敢再为她说话了。
1974年7月31日,毛主席收到林豆豆的信,做了批示:“解除对林立衡的监护,允许她和张清林来往,她和死党分子有区别。”政治局也做了决定,送她去农场劳动,并把张清林调往空军。空军组织部门还根据上面的指示,决定“批准”林张立即结婚。如果二人不同意结婚,则豆豆去开封,张清林去嫩江,二人永远不准再见面。面对这一无可选择的选择,二人只好“同意”结婚,双双来到空军开封××师农场,养猪,做酒,干零活儿。在这里已不再像在专案组时那样天天开会受批判了。但由于接触农药,使她的过敏症又进一步加剧。
1975年10月,是林豆豆一生中的又一转折。这一转折,使她被迫脱下她从小就看惯穿惯了的军衣,换上了便服,此脱离了生她养她、使她一直感到比家庭还温暖还亲切的中国人民解放军。
政治局为她做的转业决定说:“恢复党籍、真名、安排一定的领导职务,要大胆工作。”空军领导机关在向她传达这一决定时,林豆豆认为难以接受,要求留在部队,得到的答复是:如不服从,“从十月三十日停发工资,粮票”。这个从来难得落泪的孤女,大哭了一场。其实她还不知道,当时原在部队工作的所有受林彪牵连的人,统统被转到地方,而且受到了更为严厉的处理。
有关部队就林豆豆转业地点,提了三个地方:郑州、开封和孝感。当时邓小平同志主持工作,他在这三个地点中,圈了郑州这个交通最方便也是最大的一个城市。仅从这点上,也可以看到邓公的厚道。
林豆豆到了郑州,在一个汽车厂当了副营级的革委会副主任,因为她没有子女,而且表示不愿再生子女,所以分工她管计划生育工作。但由于没有转业手续,上不了户口,因而没有常人所有的购粮本、副食证,也领不到工作证,实际上还是个“黑人”。但比起专案组时,已大不相同了。好景不长,1976年5月“反击右倾翻案风”起,由于她来郑州是邓小平圈定的,“城门失火”,再次殃及这条病鱼,说她是翻案风的残渣余孽,她的革委会副主任职务被剥夺了,下放到车间当了工人。她从小上学读书,长大之后摇笔杆,本来就弱不禁风,加上这几年得的一身疾病,体质更弱了,在劳动中,力不负重,不幸又把右脚四根趾骨摔断。同时,由于她住的破漏小屋紧靠着一家农药厂,农药厂不断排放出来的药味,使她的药物过敏症更加严重。一闻到药味就周身红肿,奇痒难受,腹泻不止,终于并发成为过敏性结肠炎和十二指肠滞泻症。她的病天天发作,身体衰弱不堪,都一直得不到一定的治疗。一直到1984年2月,实在不行了,才把她送进医院。由于林、叶的罪行,她家被抄。在她离开毛家湾时,什么东西都不许带,连她的日常生活用品也在查封之列,只派人给她送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可以说,她现在是一贫如洗。每月只有76元工资,她还要用这点微薄的收入,负担张清林寡嫂遗留下的七个孩子。另外还有个改不掉的老习惯: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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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官伟勋
编辑:
刘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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