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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的两则跑马伤人案


来源:羊城晚报

1905年广州《时事画报》载一则《跑马伤人》(下图)新闻说:上月底,有两洋人骑马从新筑堤岸驰骋,直入其昌街(今名豆栏东街,在人民南路西侧),竟将路旁妇人撞倒,踏伤手足。当经该段巡警出而拦截。洋人不顾,鞭马速驰。巡警尾追,已入沙面东桥,遂为法租界巡警截获转交英领事官究,勒令赔补。现闻该洋人已自愿受罚二十元,作为伤者医药费了事。我中国人的生命无价值,不自今日始,外人之荼毒我,牺牲我视为故然,何有于一仅受伤之妇人?今不假力争而获赔偿金,殆近年交涉案中之特色者欤?嘻。

原标题:清末的两则跑马伤人案

宋代外国商人在广州

□黄国声

一、跑马伤人不时发生

1905年广州《时事画报》载一则《跑马伤人》(下图)新闻说:上月底,有两洋人骑马从新筑堤岸驰骋,直入其昌街(今名豆栏东街,在人民南路西侧),竟将路旁妇人撞倒,踏伤手足。当经该段巡警出而拦截。洋人不顾,鞭马速驰。巡警尾追,已入沙面东桥,遂为法租界巡警截获转交英领事官究,勒令赔补。现闻该洋人已自愿受罚二十元,作为伤者医药费了事。我中国人的生命无价值,不自今日始,外人之荼毒我,牺牲我视为故然,何有于一仅受伤之妇人?今不假力争而获赔偿金,殆近年交涉案中之特色者欤?嘻。

该报又一则《学生跑马伤人》的报道称:城西丛桂新街有学生骑马奔驰,碰倒一妇人,致其右眼被马踏伤,血流如注,伤势甚重。巡警将两方带返警局,局员见是学界中人,不敢深究,反而多方恐吓伤者。最终只赔了三元结案。闻该妇是独居老人,深恐有性命危险云。其后还加一段编者按语说:西关一带,每当礼拜六、日,往往有学生三五人纵马驰骤,以图畅快,碰伤路人,时有发生。窃以为学生界的这种行为是不可取的。

二、清初广州曾有千匹战马

说到骑马驰骤街衢,不免想起广州之养马骑马历史。以清初为盛,其时八旗兵入粤,带来了战马近千匹,散养于城中,甚至连广东布政司衙门也被旗兵占用来养马。民居更不用说了,西山(地段名,今第一津之北至东风西路一带),为靖南王耿精忠马圈,附近三四里内不许居民耕种,以利于马群放牧。

诗人梁佩兰《养马行》诗提到当时城内外三十里,所有庐舍坟墓悉令官军筑厩养马,其范围东至东教场,南至珠江边,西至西城下(即上所说的西山),北则到满布坟墓的山头。

至顺治十年,才因扰民太甚,朝廷命将马厩全部移到城外。现在广州有些街巷就留有曾做马圈的痕迹,如大东门外中山三路的马草下街、执信南路的马棚冈、法政路的马庄巷、中山六路的马厂巷就都是当年圈养马匹的地方。

广州气候潮湿,出产的草料又不适宜做马饲料,这二者令马匹难以适应,继而引起繁衍不良的后果。到了道光二十四年,朝廷决定将养马费用裁减一半,以省军饷,马匹数量相应就减少一半。到了清末,八旗营务废弛,旗兵承养马匹的制度陷于放任自流,难以管理,数量大减自属必然。

至于民间养马骑马,由于环境限制,并不多见,也少有文字记载。到清末,洋人聚居沙面,喜欢到对面的沙基(今六二三路)驰马以为乐,甚至深入到西濠口一带街巷,如上文所述。时髦少年追慕新奇,也相率仿效起来了。

三、广州最早的赛马

广州最先出现赛马,大约在光绪初年,是洋人搞出来的玩意。南海诗人张品桢《清修阁稿》卷七有《斗马行》诗,前有序说:“西洋人每岁孟冬以走马角胜负,围粤城河南之宝冈以为戏马场。输赢动计万金,观者如堵场焉。”诗中描写比赛情形是“连场骋逐比校猎,斑衣五色纷离披。”

既然说是围成场子,每年初冬举行,则不是偶然一次,而为经常性的了。赛事分场进行,骑师分别穿着不同颜色赛服,则已与正式比赛无异。宝冈本为一土阜,顶部平坦,上世纪六十年代测量面积近七万平方米,清末时当更广阔,足够比赛进行。

在此之前,清初东莞也有马会举行。屈大均《广东新语》卷二十一《马会》说:“东莞盛时,喜为马会,以驰骋相雄。每会日,于平原广野设步障,陈鼓乐,数百里外皆以名马来赴。”但马匹表演内容为踯躅、横排、小行、大行、中行、拆脚等花样,一步不乱。如此看来,那倒像是今天的马术表演而非竞速的赛马。《东莞县志》考证这是发生于明末的事,而且邻近惠州、河源两县也有此类马会。惜乎清代已经消失,文献也无记载。如此盛事未能传承下来,实为憾事。

标签:广州 珠江 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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