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3日，美国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奥巴马走上飞机准备离开印第安纳波利斯前往夏威夷。 新华社/路透

夏威夷，一处风景如画的度假胜地，突然间成了政治新闻的热点，因为47年前诞生在这里的奥巴马或将成为美国历史上首位黑人总统。

应美国东西方中心的邀请，我作为中国记者参加观摩美国总统选举的亚太记者团，首站便是夏威夷。从飞机上俯瞰，由8个火山岛组成的夏威夷群岛弧形蜿蜒，在大海汪洋中突兀出一片陆地。

最早居住于此的夏威夷族裔拥有自己的文明，之后来自世界各地的探险者、商人、捕鲸业者、制糖业者登陆岛上，夏威夷渐渐成为多种族混居、多文化交汇的地方。风光旖旎的夏威夷当然并不真正是“人间天堂”，在它的历史与现实中，不乏对抗与冲突，在这里成长的人们也不乏迷惘与矛盾。

1961年8月4日，奥巴马出生在夏威夷檀香山。他的父亲是夏威夷大学的第一个非洲学生、肯尼亚人巴拉克·侯赛因·奥巴马，他的母亲是出生在美国堪萨斯、后随父母迁居夏威夷的安·邓纳姆，他们结识在1960年夏威夷大学的一堂俄语课上。当18岁的安遇见25岁的巴拉克，生性自由的她深深地为魅力四射的巴拉克所吸引，次年两人便成婚，奥巴马随即出生。事实上，巴拉克在肯尼亚还有着一段婚姻和一个儿子。1962年，巴拉克自夏威夷大学毕业后，前往哈佛大学攻读研究生课程，安带着儿子随后跟去，但很快又回到夏威夷，两人婚姻破裂。巴拉克自哈佛毕业后回到肯尼亚，虽壮志在胸但郁郁而终。安则又嫁给了一名国际学生——来自印尼的罗罗·索托罗，并带着奥巴马跟随罗罗去了印尼，在那里又生下女儿玛雅。

奥巴马10岁时，安作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将他送回夏威夷，让他接受更好的教育。安的父母为此从一所大房子迁出，搬到有名的私立学校畔拿荷旁的一座公寓楼，方便奥巴马就学。奥巴马的外祖父是一位不算成功的生意人，外祖母却是一位成功的职业女性，担任夏威夷银行的副总裁。

在畔拿荷学校的8年，奥巴马并不算最优秀的学生，也未显现出领导才能，他常去玩人体冲浪，理想是成为篮球运动员。在学校里，他是极少数的黑人学生之一，事实上，整个夏威夷的黑人都很少，岛上大多是白人和亚裔人。奥巴马自述，在高中年代他认定了自己的身份是黑人，甚至不是“hapa”（夏威夷语，意即混血儿）。即使在夏威夷这样一个多种族交融的海岛，奥巴马也发现自己是一个“异类”，他不得不离开夏威夷去解决 “身份认同的困惑”，最终选择了黑人聚居的芝加哥。

奥巴马走出了夏威夷，但夏威夷对他到底意味着什么？首先，这里是他的家乡，永远在他的心里占据特殊的地位。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他的母亲和外祖母在这里塑造了他，一个充满了理想主义和爱心，一个教会他面对现实和坚韧。这里是他发现自己的地方，他发现自己的与众不同，并试图在美国社会寻找答案。这里也是他世界观形成的地方，与不同种族、不同文化的人们长期生活的经验使他能够理解世界的多样性和复杂性。这里还是他学会与人合作相处的地方，夏威夷的“孤岛经验”正是妥协与合作，美国本土的强硬“西进”方式在此并不适用。

正是由于奥巴马成长经历的特殊，支持他的选民对奥巴马有所期待，希望他能够帮助美国更好地认识自身，也更好地认识世界。夏威夷一如既往地吸引着各国游客，但旅游项目已增加了一项——“奥巴马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