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花开——任仲夷在广东
2009年08月31日 11:12人民网 】 【打印共有评论0

在采访中,我还听到一个任仲夷和袁庚的故事。

深圳腾飞的同时,位于其西部一隅的蛇口工业区也以惊世骇俗之举引起社会瞩目。蛇口工业区隶属于国家交通部,管委会主任袁庚也是一位老干部,曾任中国驻印尼雅加达总领事馆领事、交通部招商局常务副总经理,此人有胆有识,敢作敢为。任仲夷经过多方考察后,深知此人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干才,考虑到特区工作过于繁重,而梁湘又身兼两职,便以省委的名义向中央推荐袁庚拟任副省长兼深圳市市长。中央组织部经过相关程序后,同意省委意见,并颁布了任命。

任仲夷经过慎重考虑后,理解并同意了袁庚的请求。后来又反复向中组部解释,最终收回成命。

不久之后,任仲夷主持省委常委会,专门为蛇口工业区制定了一个“31号文件”,赋予四大特权,使之成为中国大陆上第一个真正实现政企分离的企业,为袁庚的改革扫平了道路。果然,蛇口很快便成为中国最先锋也是最鲜亮的“改革试管”。

如果说深圳是中国改革开放的皇冠,那么蛇口就是这顶皇冠上的明珠。

深圳和蛇口,梁湘和袁庚,相互避让,相得益彰,成为一段历史佳话。

那一年,青涩男孩郑炎潮还是华南师范大学的一位在读研究生,专业是经济学。

这时候,他用自己的眼睛惊奇地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马克思经典著作与广东现实之间竟然存在着尖锐的矛盾!

特别是近年来,随着与港、澳地区联系的增多和外资企业的逐渐进入,以服装、皮具、电器、餐饮等行业为主的大量家庭作坊和私营工厂的规模越来越大,雇工数目何止8人,有的已经突破80人,甚至800人。这是一种什么性质的经济呢?他们都是新兴的资本家吗?

此时,“私”字在中国还是一个让人谈虎色变的名词,官方理论界仍然坚持马克思的说法,言辞很是霸权,甚至杀气腾腾。他们说,个体企业的再扩大就是私营化,而私营化就是私有制,私有制就是地地道道的资本主义经济,允许私有制经济发展,中国就是走资本主义道路。正是这时,1981年12月30日,国务院又出台了严格控制农村劳动力进城务工的规定,舆论界蔑视其为“盲流”。

面对这种现状,郑炎潮很是担心,但这个课题却又强烈地吸引着他。于是,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研究生在毕业论文里悄悄地列出一章,开始专门探讨。他走街穿巷,对广州市超过8个雇工的个体企业进行了大量调查,为这种新兴的经济形式定义了一个名字:“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私营经济”。无疑,这个概念太敏感、太越轨了。论文答辩前夕,导师明确告诉他,这一章必须放弃,如不放弃,答辩肯定不能过关,他也不能毕业,更分配不了工作。

郑炎潮很迷茫,很痛苦,也很不甘心。这时候,他偶然听到一则消息:省委第一书记任仲夷很重视个体经济的发展,最近曾要求广东学术界专门研究这个问题。于是,1982年5月的一天,他突发奇想,把这一敏感的章节单独抽出来,买了一张8分钱邮票,用平信寄了出去。

让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仅仅几天之后,任仲夷的电话就来了。

任仲夷的电话是亲自打给学校研究生院办公室的,说要找小郑。办公室人员根本没想到对方就是省委第一书记,说小郑不在,有什么事我们转告吧。任仲夷说这个事可没法转告,我要和小郑本人见面谈谈。于是就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让郑炎潮晚上与他联系。

那一天晚上,这个平时羞与人言的农家小伙子忐忐忑忑地拨通了省委第一书记办公室的电话。

“您是任书记吧?”

“是啊。”

“我是郑炎潮,您打电话找我吗?”

“是啊,我打电话找不到你呀。”

“您有什么事吗?”

“你的论文,我收到了,感觉非常好,我想约你谈谈这个事,你有没有时间来?”

“好啊,我也想请教您啊。”

“明天来吧,怎么样?我接你过来。”

“不用接,不用接,我自己坐车就行了,我知道您在省委。”

“你不用自己来,我派车接你。是我请你的嘛,怎么能让你自己来?”

郑炎潮的心激动得“嗵嗵”狂跳,他不敢想象省委第一书记的专车到学校接他会引起什么后果,他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秘密。于是就在电话里结结巴巴地解释着,坚持要自己去。最后,任仲夷只好同意了,并告诉明天下午3时在省委办公楼三楼办公室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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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 周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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