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没有你”得了金马奖，电影里的真人真事一夕间家喻户晓，成为描绘底层社会辛酸和公务员踢皮球现象的代表作。昨天马英九终于率领“内阁”官员看了这部电影，看完后说心情沉重，再次要求公务员要“苦民所苦”。

联合晚报社论指出，这么多年来，当局实施行政效率改革，不能说没有成果。尤其以前被抱怨最厉害的户政机关，现在民众前往洽公，公务员会端茶请坐，民众可能热茶还没喝完，所要申请的文件已经都办好了。

可是，“不能没有你”的故事背景，令人印象迥异。原来公务员习惯的是照章行事，行政效率提升，多半只在例行公事层面。尤其现在凡事讲求标准作业程序，遇到突发的、法令没有明确规定的事项，才是真正考验所在。“不能没有你”所描写的，除了公务员不知变通，也映照出官僚体系不通人性，正因为照章行事而不敢勇于作为，这都是公务机关文化使然。

在现行体制下，如果公务员真的“苦民所苦”，对法令从宽做出有利于当事人的解释，很可能不但得不到奖赏，还会落得“图利他人”罪名。尤其马当局强力肃贪，已使公务员人人自危，谁敢自作主张“为民兴利”？就算基层公务员发挥同情心，给民众方便，呈报到上级时，还得看长官愿不愿意承担责任。或者，就算承办机关愿意苦民所苦，还得看其他部门愿不愿意配合权宜行事。

公务机关里上下责任归属问题，机关之间本位主义和协调问题，也是官僚体系的老问题。像莫拉克风灾后引起民怨连连，就是因为公务员多不敢权宜行事，担心事后责任谁负。如果这些问题不能明确解决，公务员自然都明哲保身，人人“苦己所苦”，只求平平安安做到退休。

马英九要公务员苦民所苦，王建煊骂公务员是笨蛋。公务员未必不想苦民所苦，公务员也不会是笨蛋，但在目前这种体制下，就算公务员都看过“不能没有你”，都在电影院掉下感慨的眼泪，然而一旦回到现实的工作环境，结果可能还是一样。这个根本问题，才值得马英九心情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