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海建

五一小黄金周的第一天，自广东省交通厅要求出现严重拥堵实施间歇性免费放行后，全省大部分高速公路收费站点拥堵状况得到明显改善。在广州东部重要通道广惠高速小金口收费站，4个小时内共计免费放行车辆1200辆，以往节假日期间出现的排长龙现象基本消失。(见5月2日《广州日报》)

城市汽车保有量逐年攀升，堵车已成为市民与政府共同的“心病”。这些年，城市为“治堵”殚精竭虑，又是搞立体交通、又是宣传绿色出行，但有限的道路资源与无限的通行需求总是一对无法纾解的矛盾。尤其是节假日，车行如蚁，堵得人焦头烂额。早在今年年初的时候，广东省交通厅就曾透露：春运期间在塞车严重的高速路口，收费站将视情况采取紧急措施，实行间歇性免费放行；此后，相关部门又鼓励拥堵高速公路在“五一”期间免费放行车辆。尽管这一政策只是一种缺乏操作细则的行政性提议，却被实践证明是个简单高效、一举多得的好创意。

毋庸讳言，堵车的时候，收费站就成了拥堵的“帮凶”。如果算笔细账，一辆辆车收取的通行费，与拥堵制造的社会成本、经济成本、环保成本相比，显然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但由于收费问题涉及部门与集体利益，收费的“合法”理由往往遮蔽了免费放行“治堵”的民生诉求。结果越收越堵，越堵越收，民意反弹强烈，收费站貌似也很委屈――在这对矛盾中，地方政府部门的协调能力长期失语。譬如间歇性免费或者节日免费完全可以成为“治堵”的常态措施，至于损失，收费站的合理合法性暂时不说，其实完全可以由政府财政埋单――在一个高调宣称“和谐共享”的社会，地方财政为拥堵埋单应该算很正常的事情。

当然，有人担心间歇性免费或者节日全免之后，高速路上“搭便车”的车越来越多，于是免了等于白免。这个说法看似很有道理，但实际上不堪一驳：没车的市民不会为了享受免费通行就赶紧买辆车；有车而无须走高速的车主也不会因为免费通行就绕道非要体验下高速不可――至于可走可不走的那一小部分，是每项福利政策的必然成本，就如同我们不能因为一两个骗子就拒绝救助困难群体一样。

广州的实践证明了收费站于“治堵”问题上的矛盾性与悖逆性，换言之，林立的收费站天生就是“拥堵大王”。某种意义上说，在365天中，你制造或加重了高速道路上的那么多重拥堵现实，现在节日了，免费或者间歇性免费一下，也算是一种合情合理的补偿机制，谈不上多大的损失――毕竟，我们平时也从来没有和收费站细算拥堵给社会带来的巨量损失账单。遗憾的是，各地“高速公路收费条例”似乎都只对收费通道做了规定，比如“公路收费站应当根据车流量及时开足通道，保障收费通道的畅通，因未开足通道而造成在用道平均五台以上车辆堵塞的，应当免费放行并开足通道”――但对即便通道全开，也依然加重拥堵的现实却视而不见。

盘活存量路政资源，需要大家有所妥协有所让步，譬如单双号限行等，车主的权利是很容易打折的，那么，高速路的“主人”呢？他们是不是也该为城市交通顺畅这一公共利益拿出点实践上的诚意来？退一万步说，起码间歇性免费政策当应成“治堵”常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