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第一英烈郭钦光 是“光荣牺牲”的吗?
2009年05月03日 22:12凤凰网历史综合 】 【打印已有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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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宗祥还没有脱离危险,“时时有死耗之传闻”,学生们显然还在担心是不是有司法的追查问罪,“刚巧北大有一位同学叫郭钦光,在这个时候死了,他本来是有肺病的,在‘五四’那一天,大约因为跑得太用力了,吐血加重,不久便死了。当时大家怕章宗祥和我们打官司,所以订下个策略硬说郭钦光乃是在‘五四’那一天被曹家佣人打死的。于是郭钦光遂成为‘五四’运动中唯一烈士,受各处追悼会之无数鲜花美酒吊祭,和挽章哀辞的追悼。”   

梁实秋反思道:“我当时感觉到大家只是一股愤怒不知向谁发泄,恨政府无能,恨官吏卖国,这股恨只能在街上如醉如狂地发泄了。在这股洪流中没有人能保持冷静,此之谓群众心理。”

———罗家伦眼中的五四

“杀君马者道旁儿”,你的马儿跑死,全因道旁欢呼喝彩的人太多。许德珩说,这是蔡元培在讽刺当局;更多的人说,这是蔡元培在自嘲;罗家伦没有给出结论,我想,他心中其实是有答案的。一九一九年五月九日凌晨,给北大留下这句话的时候,蔡元培五十一岁。

最近读罗家伦女儿罗久芳对父母的纪念文集。罗久芳提到,编辑高艳华女士建议:把纪念文字和传主遗作合而为一,合成一本“从多个角度出发的传记”。罗久芳希望,这样安排,能使得“读者不仅能从中认识我父母亲的生平,也能够体会出他们那个时代的沧桑”。

罗家伦曾出任清华大学和中央大学校长,清华从一个半旧半新的学堂转型为一个现代化大学,罗家伦是最初的推手。除了教育家,罗家伦又是外交家和著名学者。可是,正因为他和胡适一般,曾居于海峡另一端,一个出色前辈,也就迟迟不能被此岸的故国后人有所了解。

一九一九年五月四日

那一天,游行集会抗议都不在话下。最后的高潮是发生了火烧曹府和“痛打卖国贼”章宗祥的事件。为了反对中日密约,“五四”一年前的一九一八年,已经有了一次新华门总统府请愿的学生运动。这两次运动罗家伦都是发起人之一。大家都知道,那一天群情激奋,在走出北大校门前的一次集会上,四年级学生许德珩慷慨激昂地发言。他后来成为九三学社发起人之一。他不仅后来一直是九三学社的领导人,还坚持申请加入共产党达五十三年之久,在九十岁才如愿以偿。他长期作为大陆政治人物中的“五四”先驱,为我们传承这段历史。

罗家伦后来去了海峡的另一边,他当时也在场。他非常中性仔细地描述了当时发生的事情。章宗祥先被群众痛打一顿,“忽然有人说‘打错了’。大家便一哄而散。”章已经不能起来,对一个被认为错打重伤的无辜者,在场学生无人救助。而是由在场的一个日本人和一个佣人把他抬出曹府抬到一个杂货店。“群众中忽然有人叫‘刚才并没有打错’”,就“重新把章宗祥拖进曹宅来,”唯有那个日本人冒死试图保护他。罗家伦看到高等师范的学生从身上掏出许多自来火开始放火。罗家伦在回忆中问道:“如果他们事前没有这个意思,为什么要在身上带来这许多自来火呢?”在如此混乱的民众运动中,发生这样的暴力刑事案件,古今中外都难避免,不割出血来才是奇怪事情。问题是割出血以后怎么办?

两天后,章宗祥还没脱离危险,曹宅当然已经烧光。记得我们的历史课本上没有罗家伦这样的细节,历史书也在暗示和引导我们:痛打、火烧的对象既然是卖国贼,也就是无可厚非之正义行为。就在当时,大多人怕也是持这样看法,否则事情不会如此发生。

“五四”有多名学生在曹府现场被捉,蔡元培主动联系所有大学校长,商讨如何要求北京政府释放被捕学生。在一个成熟的法治国家,这类事情的处理是桥归桥,路归路。抗议集会在法律容许范围,政府不可以不批准;发生违法暴乱行为,独立的司法不可以不惩治,政府行政分支干涉都无用,行政干预司法乃宪政法治之大忌,休提。当然再往前推一步,是政治透明。而一九一九年的中国,很容易一步错而步步错,或者说一步偏差而步步偏差,整个思路逻辑都对不上。政治是不透明的,民众抗议是容易失控的,司法不是独立的,所以被捕学生事情是政府行政说了算,这样歪打正着,倒也就有交易可做。

罗家伦估计的政府思路大致不会错:“因为他们知道如果长久地罢课下去,一定是要出事的。而且五月七日是国耻日,更容易出事。”所以北京政府刚刚听到学生决定罢课的消息,就把“明天全体复课,明天就立刻可以放人”的交换条件提交给大学校长。罗家伦向校长们确认妥协交易的可靠性。其余学生领袖一致反对,可是既然罗家伦说出来了,他们居然也都勉强照办,可见二十二岁的罗家伦在学生中也确是最有威望的领袖。第二天北京各大学先后复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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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 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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