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时期蒋介石夫妇的真实生活
2009年11月30日 22:54凤凰网历史综合 】 【打印共有评论0

蒋先生很重视运动,每天要散步叁次(早餐后、午觉后及晚饭前)。晚上散步通常是坐车出去,到黄山风景好的地方走段路。有一次发生一件趣事:因黄山上有个空军基地,虽然山上马路并不宽,但基地裡的卡车却开得很快,使得路上扬起很多灰尘,也不管路旁的行人。有一回正巧蒋先生在路旁散步,他一看到卡车驾驶开得那样快,便叫卡车停下来,然而那些卡车司机平常便不管别人,所以根本不理会蒋先生,照样高速通过。卡车继续向前行驶,遇到走在蒋先生之前的中将级侍卫组高级人员,这些高级人员一看到卡车这样横行霸道,竟不理会蒋先生喊停,便举双手意图拦下那辆卡车,谁知那卡车司机非但不停,还吐了一口痰在高级人员脸上。卡车司机随后又遇到一些武装人员,此时他一看情况有些不对,便赶紧下车逃逸,连车子也不要了。

蒋先生和夫人常出外野餐,且每回都请一位客人一起乘轿前去。有一回他们到庐山野餐,请我一起去,我那时的阶级是中校,另外一位陪侍蒋先生身边的侍卫官则是中将,不料那一次那位中将没轿子坐,我一个中校反而有轿子坐,於是我隻好下来陪他一起走,不料这一走便走了两个鐘头才抵达野餐目的地,因为夫人喜欢到很远的地方野餐。夫人偶尔还会携带出游用的简单炉子,做些蛋炒饭来野餐。

重庆时代,蒋先生与夫人几乎每周都要上黄山,而戴季陶、陈布雷、吴稚暉等先生也常跟著住在山上。蒋先生很喜欢看远方,既乐山又乐水。他也常在郊外询问吴稚暉先生等人对国家大事的意见。周末时刻他常在郊外,平常时候则多在官邸,没什麼多大变化。直到日本人攻下安顺后,有一天蒋先生突然不睡午觉,要车子载他到重庆郊外去。那天他到重庆郊外一片人跡罕至的田野,下车后拿了拐杖在田地当中来回地走,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后来我们才知道他那时正在考虑迁都的问题,因为那时日本人已经攻下安顺,安顺离四川很近,所以很多人建议迁都西昌,蒋先生在田野裡考虑过后,便决定死守重庆。

这个难关一过,其他的事便都不是难关。尔后日本人即节节败退,飞机、轰炸也都不来了。但在那之前,日本人的轰炸十分频繁。我还记得有一回在黄山,日本人的飞机又来轰炸,当时蒋先生正在黄山居所阳台外吃午餐,飞机已到头顶,蒋先生却不肯进防空洞。因为蒋先生的居所就在黄山山边,炸弹一丢丢得不准,正好落到崖下去,却炸伤崖下的一位平民。那次炸弹丢的位置离蒋先生居所很近,虽然最后没有造成蒋先生的任何伤害,但情况真是危险极了。

当时重庆遭到日军轰炸,许多地方都起了火。过去当地的建筑并不好,日本人又多投烧夷弹,房屋一起火后,往往得烧个大半天才救得了。我们那时在黄山,经常看见重庆城裡一片片火团。当时的物价倒不怎麼涨,不过米却最值钱。当时我们领的是薪水,还可配给到一点米,我记得一旦将米拿去换钱,还可以换到比薪水多的钱。所以那时有田地的人都很富有,房子因为轰炸的关系反而不值钱。

四川各种重要物资都有,所以日常生活物资如盐、米、糖、鱼、肉等尚不虞匱乏,但奢侈物品如牙膏、牙刷等均较稀少。不过那时大家都很俭朴,即使吃的、穿的、用的都很坏,大家也都无所谓,每个人心中仿佛都存著几许抗战胜利的希望。所以在当时,共產党势力虽然有所增强,但表面上看来,社会治安、物价、物资、兵源等均不成问题,民心十分稳固。一言以蔽之,当时的社会情形便是:“前方吃紧,后方紧吃。”

抗战胜利

1945年8月,美军在日本广岛与长崎分别投下原子弹,日本决定投降,我国对日八年抗战至此方告结束。胜利来临后,中国变成一个大强国,不平等条约全部取消,台湾、澎湖均收回,一切胜利使得蒋先生自信增强,很多时候变得不大听劝。此外,因胜利来得太突然,政府在事前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派出去接收失土的人员并未经过慎选,全凭他人推荐与蒋先生个人喜好派遣。例如钱大钧接收上海,陈仪(公侠)接收台湾,便可能是两个大错。钱大钧是个爱钱的人,人们都说他是“钱大勾,勾大钱”;而陈仪又是个军阀,所以台湾才会发生像“二二八”那样的大祸。一下子“接收”竟成了“劫收”,国民政府顿失民心,使得舆论界对蒋宋孔陈四大家族大肆攻击,於是孔祥熙(庸之)被逼退下野,连带地使法币也出了问题。

1948年5月,蒋先生当选中华民国总统,那时我已是他的专属侍从医官,全权负责他的健康问题。当时蒋先生要参加任何会议,都会先询问我当天的健康情形再做决定,所以有时蒋先生会否准时参加某一会议,底下的人因不敢请示,便先打电话来问我。我那时不但要负责蒋先生个人的健康,连蒋先生身边的重要人士如戴传贤、陈布雷、吴稚暉、何应钦等,蒋先生也会要我去看,一方面是去替他们看诊,另一方面也表示蒋先生的关怀之意。所以我那时每天工作都很忙,不但要忙蒋先生的健康,还要替他做亲善工作。

那时蒋先生每次搭飞机出去,共有叁架飞机一起飞。第一架是先遣机;第二架是座机美龄号,共可搭载十一人,包括蒋先生、夫人、侍卫长、武官与副官,有时还有吴国楨(峙之)、黄少谷等人;第叁架则是随从机,搭载侍卫官、侍卫,及行李铺盖等。我原本都坐随从机,后来蒋先生交代我也搭乘座机,所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因朝夕相处,我对他的了解也很深。

在那段时间裡,我发现蒋先生确实十分辛苦,几乎每晚都睡不好。共產党势力越来越大,美国人却愈来愈不帮忙。夫人那时表示要到美国,一方面让美国了解我们的情形,另一方面则是求援。当时徐蚌会战已败,情势十分危急,蒋先生便答应夫人的建议,让她到美国去。直到出发的前一天晚上,蒋先生才吩咐我随夫人一起去,我因毫无准备,一下子脑筋也转不过来,便回答蒋先生道:“报告总统,现在这个时机并不方便随便找人接替我的工作,假使我和夫人一起走了,这裡就没人了。”蒋先生那时一愣,还没来得及想,夫人便说:“达,〔蒋先生与夫人间的昵称,即英文“达令”(darling)之简称〕我看不用这样,我在美国还有医生可以照顾我,熊医官在这儿很重要,还是让他留在你这边吧。”於是蒋先生问我:“你的意思呢?”我说:“我要留在这儿。夫人在美国还有哥伦比亚大学的医生可找,且真有需要时,我临时去也来得及。”於是我便未随夫人一起去。如今回想往事,这几句话对蒋先生的影响究竟多大我不清楚,但对我个人的影响却很大。假使当时我和夫人一起走了,也许我自己便会待在美国不回来,就在美国医院待下去,对以后中国所发生的一切也都不会参与。所以当时我若真去了美国,将来是否还能把我的家人由四川接到台湾定居,都还在未定之天。当时一念之间做出那样的决定,对我一生的影响确实很大。

那段期间我与蒋先生十分接近,也发现他对国家局势与人事实在担了许多心,晚上皆需依靠药物帮忙才睡得着。后来国家情势愈来愈乱,我们那时还不太能了解局势到底坏到什么程度,只晓得蒋先生处理政事十分辛苦,我也只能好好地照顾他的个人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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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 石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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