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张之洞:晚清名臣墓穴被挖 尸骨命运多舛
2008年12月30日 10:58北京日报 】 【打印

研究会接受了这个建议,在遗骨上取了三枚牙齿、一根股骨。张厚珕则亲自前往公安部物证鉴定中心提供了三根头发,以供比对。“拔头发的时候,人家就说了,您这100年的我们还没做过,以前做成功的最多是五六十年的。”

在等待结果的日子里,张厚珕仔细地在网上搜索有关DNA鉴定的各种知识,结果他失望了:“我看了资料以后才知道,做这种鉴定很难。首先,像我们这种隔代的,金字塔底部得全,后代要有男有女,到上面才能交汇清晰、判断准确,否则一条线上去,可能全亚洲都是一个祖先呢。其次,我这活体取DNA很容易,遗骨上的DNA提取可就难了。”

果然,鉴定迟迟没有结果。焦急的张家后人和邢家训又找了另一家科技单位进行鉴定,这一次是从张厚珕的哥哥张厚珹身上取了血液做样本,结果还是不行:“张之洞在地下沉睡数年,后又被暴尸,再深埋地下,时间将近百年,被污染了,鉴定的难度很大。”邢家训和张厚珕都这样说。

尽管DNA鉴定没能成功,但遗骨的安葬仪式还是如期举行了。张厚珕说:“后来我信了,因为,一是当地挖掘者的虔诚,二是他们和记者聊天时说起了一个细节。”这个细节,就是从张之洞嘴里挖珠子造成了牙齿缺损。

今年10月4日,张之洞99周年忌日,停放在河北南皮县烈士陵园一年多的张之洞和夫人尸骨,被移至他们最初入土的地方。张之洞的孙子、重孙、玄孙们从北京、天津等地赶来了不少。代表张氏后人致辞的张厚珕“临风洒泪,感慨良多”,真心感谢研究会多年来的奔走与努力,“其至诚足以诚人,至信足以格物。”

同样从北京赴南皮参加葬礼的还有张之洞长子张权的两个孙女张遵颜、张遵领。她们虽然辈分比张厚珕小,但年龄却大得多,都已是年逾古稀,白发苍苍。79岁的张遵颜说:“真是很惭愧,我们对张之洞的研究不多,邢家训和叶书龙他们比我们更了解情况。”同样是出于这份信任,使她们接受了南皮的鉴定意见。

在北京,张之洞去世时所在的北京白米斜街11号院依然还在。方向感极强的北京人在什刹海的东侧很容易找到这条斜街。11号院在胡同的中间位置的路北,门口除了正常的门牌,没有任何特别的标识。一个有些破烂的藤椅在对开的红漆大门前懒懒地享受着冬日的阳光。院子早已是居民大院,格局不复,门内两棵挂着古树标牌的老树依然枝叶茂盛。

在南皮,尊敬张之洞的人们还在忙活着。

黑红脸庞的张执信没有向政府要奖励,只由研究会给他一点帮忙挖掘和埋葬尸骨的工钱。他依然是个农民,和老伴开了个小卖部,农活也还干,有时也在墓地上帮忙干点看料的活。

曾经目击张之洞墓被掘的叶祖玉,这两年也参加了南皮张之洞研究会,喜欢诗词的他常给会刊《张之洞研究》写点有关张之洞的历史趣闻。

邢家训这个头发花白的小个子老头儿,并没有因找到张之洞的尸骨而闲下来,因为墓园的建设开始了:修墓、建围墙、修路……经费均由南皮县财政拨付。

在南皮县城西南角的大片农田里,你很容易找到那片被灰色围墙圈起来的墓园。在冬小麦、棉花柴、玉米秸的包围下,它显得有些孤单而又格格不入。一条仅够一辆汽车通行的立砖小路在院墙外穿过农田,门前有一处能停放四五辆车的停车场。院墙里有十几亩地的面积,靠北侧是一个高大的坟包,一米高的台基上是三米高的坟土。这墓的建设也没请文物部门参与,但还是参照了原墓的砖瓦结构,两米深的穴,盖预制板,再盖土。王玉良和叶书龙在坟前的空地上比划着:“这中间是张公祠,两侧是碑林……”老邢则说:“入冬了,不能干活了,明年开春接着干。明年10月4日是张之洞百年忌日,到时你再来。” (赵 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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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 梁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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