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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图片:物资短缺的时代,买青椒也要排队(来源:京报网)
47岁的哈尔滨工业大学教授孙毅至今记得20多年前使用过的计算机:那是当时全校最先进的计算设备,内存32K,外接设备一大堆,占满整个房间,效率连现在的万分之一都不到。即便这样,因为要使用的老师很多,还要排队。而眼下,学校有了各种高端、尖端设备,有些针对特定环境的科研设备,已经超过欧美院校。
孙毅说:“改革开放以来的这30年,是我国高等学校教育和科研事业发展壮大的30年。作为一名高校教师,我亲身经历也见证了中国知识分子工作和生活中的巨大变化。”
孙毅的讲述是从我国恢复高考制度的1977年开始的:
我是土生土长的哈尔滨人,也是“土生土长”的哈工大人。1977年,正在读高一的我参加了高考并且幸运地考上了哈工大力学师资班,那一年我16岁。
记得那时粮食是实行定量供应的,我们每个月1公斤大米,2.5公斤白面,剩下都是粗粮。大学里不发肉票,大家下课第一件事就是往食堂跑,跑得快的偶尔能吃到红焖肉,5毛钱一份,排在后面一点的能吃到豆腐。如果豆腐也没吃到,就只好吃白菜,是白水加点盐的那种。
上学几年在食堂吃饭从来都是站着,人多,没有凳子。一些南方学生、下过乡的学生,就蹲在食堂门口的树阴里,捧着碗边吃边聊。虽然条件苦些,可大家都非常珍惜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许多同学都是早上四五点钟起床,晚上12点以后入睡。
1984年,我留校任教并攻读在职博士,学校把国家公派高校教师出国进修的名额给了我,我被派往法国,并在法国电力公司研究院完成了博士后研究。1991年末,我回到哈工大航天学院航天工程与力学系任教,正式开始了一名高校教师的职业生涯。
当时教师住房非常紧张,学生宿舍楼里一半住着学生,另一半住着结了婚成了家的教师。我的很多老师都住在那样的“筒子楼”里,厨房、卫生间是公用的,也有一间房间隔开住两家人的情况。就是那样的条件,也是稀缺资源,像我这样的青年教师,根本排不上。有特别需要的外地教师,要打报告借房子,能借到是很不容易的。
对我们这些知识分子来说,寂寞、清苦都好克服,可我们不能在教学和科研上落后于别的国家。上世纪80年代初,国内高校科研工作刚起步,加上十年动乱的影响,物质和客观条件都比较差。当时我们学校的力学实验室保护和维修得都很好,是学校的标兵,但设备几十年没有更新,缺乏许多必要的实验手段和方法。
非常幸运的是,我的导师王铎和杜善义等人顶着压力,率先开展了一些科研工作,使我们具备了迅速起步的基础和科研方向。特别是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国家采取派出留学人员、聘请外国专家、学者等很多办法,有效提高了国内高校的教学和科研水平。到1989年我博士毕业时,我们国家已经开始在一些研究领域达到国际先进水平,在我所从事的细观力学、损伤和断裂力学研究领域也是如此。
随着国家对科技和教育事业的支持和投入力度不断加大,情况越来越好。现在,国内大专院校的实验设备,在很多方面和国外一流大学相差无几。学校能够提供与国外一流大学相同的环境和条件让我们去搞科研。
物质生活的变化也是翻天覆地。刚上班时,我每月62元的工资在当时已经不低了,目前的工资是那时的100倍。现在,我和家人住在学校的“园丁小区”,115平方米的三室两厅,楼下就是花园,旁边还有体育场,很方便锻炼身体。
我想,对我们这些经历过特殊历史时期的知识分子来说,最能为我们带来精神满足的还是自我价值的实现。我们可以通过自己的工作为国家做贡献,而且能得到社会的尊重和承认。
今后,我会继续从事微纳米力学分析方面的研究,这一领域是国际前沿和热点,希望我们的工作能够对航天、航空等工程领域有所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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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曹霁阳
编辑:
梁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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