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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三七年,是南京历史上最值得谈论的一年。在年初的《申报》上,蓝萍主演的话剧广告很是醒目,明确无误地告诉观众,这部戏是反映“性的苦闷,肉的烦恼,心的寂寞,灵的追求”,“描写少妇思春,如火如荼;刻划专制暴虐,可歌可泣”。这一年的发展方向,在一开始并不明朗,一方面,它是民国的盛世,大家享受着世俗生活,醉生梦死,另一方面,战争的机器正悄悄开进,中日双方的敌对已经不可调和。
在二月二日的《申报》上,一位埃及预言家预测世界政情,认定“一九三八年大战将爆发”。媒体评论这个预测,不屑多说,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是否准确,尚待事实证明。”
四月初召开了国民党中央第四十次常委会,就“蒋委员中正电请再给假两月,以资调养案”做出决议:“蒋同志久膺国重,备极忧勤,所请再给病假两月,并以王同志宠惠代理行政院长职务,自应照准,尚望为国摄卫,早复康健。”蒋因此返回老家溪口休养,不过这休养也是打了折扣,因为“应酬频繁,有害健康”,“医生等劝告务必绝对节劳”。
蒋介石称病,汪精卫也跟着说自己不舒服。六月里,报纸上有了这样的消息:“汪精卫病已痊疴,脉搏仍有间歇。”一时间,称病做秀成了风气,仿佛只有如此,才能说明自己辛劳,才是鞠躬尽瘁。直到卢沟桥事变爆发,党国要员们才一个个打起了精神。七月十五日,报载“于右任患腹泻,精神尚佳,稍留及返京”。在同一版上,又有以《阎锡山已恢复办公》为题的“太原十四日电”,“阎锡山病已渐恢复健康,兹以世局日趋紧张,已开始批阅公文,擘划一切”。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七七事变,不仅南京的老百姓不太相信仗是真打起来了,就连要员们,也有点稀里糊涂。七月二十九日,报纸上发了这么一条消息,“自卢沟桥事件发生以来,局势一张一弛,后以和平空气笼罩,各地劳军运动之热烈情绪,顿形减低,以至南京几个中学生所发起之五万条毛巾运动,仅收到四十九条,离指定数目相差甚远,现在甚望全市同胞踊跃捐送毛巾,以便转送前方将士应用。”
就在上述消息发表的前一天,日军猛攻北平,二十九军佟麟阁、赵登禹率部顽强抵抗,不幸阵亡。而发表消息的同一天,北平沦陷,再过一天,天津沦陷。到第三天,一九三七年的七月三十一日,蒋介石发表《告抗战全军将士书》,宣布“和平既然绝望,只有抗战到底”。(叶兆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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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n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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