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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血感染,他们是中国最早丙肝患者


来源:财经杂志

“即便有新药,也吃不起吧?”54岁的陈瑞国,一名丙型肝炎(HCV)治愈者,得知多家跨国药企生产的丙肝药物获批进入国门……

3.政府补助难解沉重负担

让陈瑞国等人心怀不平的,不仅是高昂的治疗费用带来的经济压力,还有谁应该对他们的境遇负责。

他们最先想到采血站,已人去楼空,现在是乡政府办公场所。当初收购血浆的生物制品研究所,经多次变换单位名称,目前已是一家上市公司。

与律师咨询后,得知民事诉讼时效已过,陈瑞国和村民们决定,通过申请政府信息公开、提起行政复议的方式,争取更多的知情权。2016年,终获回音,1月、3月,当地县政府分两次拨付了丙肝患者医疗救助资金,共计1100万元,使用由乡政府具体负责。

《财经》记者就此致电当地乡政府,相关负责人称,乡政府只负责执行,具体使用情况由县卫生局决定。县卫生局未对采访作出回应。

陈瑞国透露,这笔救助资金,免除的仅是基础用药,价格偏高的保肝药物和针剂、因感染丙肝引发的肝硬化等病症的治疗药物,以及因此患癌而产生的治疗费用,均不在列。

但至少,这解决了一部分治疗费用。这笔专为丙肝患者设立的拨款,在他们带着新农合卡到县医院或北京佑安医院就诊时,“现场不用交钱,医院跟政府那边直接结算”。陈瑞国说,“有时赶上政府结算周期的问题,为了照顾我们,还会优先结我们的治疗费。”

不过,在陈瑞国看来,同样是因卖血致病,丙肝患者并没有得到与艾滋病患者同等的重视,“我们这边也有因为卖血得艾滋病的,每人每个月都有补助,按人头的,而且是免费治疗”。

有一些亚洲国家,通过与药企谈判成功降低DAA药品的价格,也有国家通过健康保险和政府基金的方式,使患者能够负担得起药物费用。

2017年9月初,中国清除丙型肝炎联盟公益项目启动。“原本以为这是首创,后来却发现,巴西、巴基斯坦等国家早就有类似的举动了。”出任该联盟首席专家的魏来告诉《财经》记者,之所以在今年启动这个项目,一部分原因在于药物,“以前干扰素和利巴韦林联合治疗,副作用大,而且对有些患者无效”。对于患者而言,得知自己患病却又无法得到有效治疗,无疑是另一种折磨。

“我们医生当然是希望用药更简单、副作用更少、疗效更好。”北京一名肝病医生对《财经》记者说。在他看来,丙肝口服新药,更符合他的期待。

新药获批进入中国市场之后,由于明显偏高的价格,患者期待的目光转投到医保,可这一切依然未知。

魏来提出一种解决思路。目前,干扰素配合利巴韦林治疗用药,已被纳入一些省市医保目录,“如果新药能够以等同的价格进入医保,也就是说,花跟以前一样的钱、转而购买口服新药,事实上医保方面也没有增加负担”。

WHO已将丙肝视作对公共卫生安全的威胁,并提出到2030年消除包括乙肝、丙肝在内的病毒性肝炎的战略目标。

“结合WTO多哈宣言中,对于公共健康方面的条款,这事实上给了很多国家政府与药企进行价格谈判的窗口和途径,可以通过谈判、解决公共卫生问题的形式把药品价格降下来。”魏来表示。

在《TRIPS与公共健康多哈宣言》支持下,发展中国家现在有必要为促进公共健康最大限度利用TRIPS协议的灵活性,比如,缔约方有实施“强制实施许可”的权利,并且有权决定实施“强制实施许可”的理由;缔约方有权认定何种情况构成“国家处于紧急状态或其他极端紧急的情况”,诸如艾滋病、疟疾等传染病造成的公众健康危机,即构成这种“紧急状态”;发达国家应促进和鼓励其企业向最不发达国家转让技术。

至少,改变已经发生。在乙肝药物领域,中国政府已经通过与跨国药企谈判,将一款药物的费用大幅降低。“丙肝领域有没有这样的计划还不清楚,但这是一个可以尝试的路径。”魏来说。

(来源:《财经》  记者:习楠)

[责任编辑:晏霏霏 PQ016]

责任编辑:晏霏霏 PQ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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