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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忆:赤脚医生只会涂红药水 稍作培训成接生婆


来源:凤凰历史

很快妈妈将钟型听诊器、缝合针、医用手套、血压计甚至洞巾悉数寄来。同时,信也到了,而随信寄来的是老妈的百般叮咛,万般嘱咐:初次接生一定要取得上级大夫的指导,要服从上级医生的领导,等等。在大城市大医院生活、工作的妈妈,如果知道她的女儿的上级大夫只是一本《赤脚医生手册》,不知会是什么反应,她还会支持我吗?

终于,聚财婆姨的预产期快到了,我向队长提出不要再安排我去远处受苦,我得随时待命的请求,这可是真正意义上的待命,等待新的生命降临的待命啊!队长很痛快的答应了我的要求。蒂,终于要落了。那天上午,我正在川地里干活,聚财慌里慌张的跑到地里,找到了正在干活的我,他说“有动静了”我问“啥时的事?”,“夜儿晚”,“不急不急”我边安慰着聚财其实也是在稳定着自己的情绪,同时立马扔下手中干活用的锄头,往回就跑。日急慌忙,气喘嘘嘘得终于跑回了村,跑到了他的家中,看到了正在炕上折腾的聚财婆姨。我二话没说,打开接生包,戴上手套开始了检查。宫口没开全,又是初产妇,还得折腾些时候,我心里有了底。“烧水,准备好包娃娃的布。”我边指挥着聚财和他的老妈,边将一把新剪刀放在盘中,然后倒上酒精用火点着后消毒,脑子里则在飞快地转着、复习着接生要领。蒂落的时辰未到,我留在聚财家吃了午饭,并强迫已折腾得筋疲力尽的孕妇吃了一碗荷包蛋。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在下午时分迎来了蒂落的关键时刻。随着羊水破、胎头露、胎头出,这时一个湿漉漉的小婴儿被我托到了这个世界,经过我的拍打,婴儿特有的嘹亮啼哭声响满了整个窑洞。“是个男娃”,此时的我边剪着脐带,边说着,而聚财的全家人则是在乐着。接生,尤其是炕头边的接生,最要紧的是消毒、是脐带断端的处理,我深知这一点。于是我仔细地在脐带断端涂着碘酒,处理着脐带。当我收拾完一切,把粉团团的小婴儿交到聚财婆姨手中时,抬头一看此时的产妇已变了模样,头上的帽子戴好了,全身则是捂的严严实实,而窑门口不知何时也按习俗挂上了红布条,那是在告示众人,家里有坐月子的人,有个小月娃娃。我看了看来到这个世界后与我第一个打照面的小婴儿正在熟睡,而面色苍白、疲倦的产妇也需要休息,嘱咐了几句就告辞了。

我们的知青们灶是个有8名女生、5名男生的集体大灶,每天不论男女,都是留一人轮流做饭。那天晚上收工回来,他们早已从不同渠道知道了我的壮举,大家吃着我从聚财家带回的大枣、花生,女生们高兴地询问着,热闹着;而与我们从来不多说话的男生们虽然嘴中不停地咀嚼着,起哄却很带劲,明知不是我做的饭,但他们仍故意地说着“手那么脏,再不吃她做的饭啦!”我赶紧解释着“我可是戴着手套接生的”,同时白了他们两眼,而心中窃喜,“做饭这种活,最好别让我干才好!”

那是1971年的春天,我20岁。

[责任编辑:马钟鸰 PN018]

责任编辑:马钟鸰 PN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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