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叔亚:加尔各答 道路尽头的黄包车
2009年09月25日 08:08时代周报 】 【打印共有评论0

赤足的黄包车夫

为了省钱,我们也像西方背包族那样拿着《印度旅游指南》,寻找他们爱去的一些老街巷、小旅店。出来闲逛时,常常迷失在加尔各答错迷宫般的古巷中,这样就需要求助于这些黄包车夫。《旅游指南》说和他们讨价还价有些麻烦,但是在笔者看来,却比那些海盗般的出租车司机好多了。其实价格本来实在不贵,再远的路也就是在10元(人民币)之内博弈,实在是一种有趣的交流。再说,大街都禁止他们出行了,想走太远也不可能。有一次要去维多利亚博物馆,结果给了20卢比(4元人民币),但是没有走多远就不能走了,感觉有些吃亏。

在摄氏40度异常恐怖的高温中,黄包车夫们穿着破烂的背心,赤脚踩在融化的柏油中,真正烙下了脚印。他们每天的收入在100-150卢比之间,相当于人民币的二三十元(他们的确可能向外国乘客要的多了一点)。哪怕按照中国人的标准,那也是在贫困线之间,尽管这样,他们生活得诚实坦荡。笔者注意看,他右手拿着一个小小的铃铛,遇到路人时就用铃铛敲打车杆。车一般都是从车行租用来的,每天租车的费用是20-40卢比(4-8元人民币)。据说每三个车夫才有一辆黄包车,一天24小时人休息,车不休息。

从战争时期美国人留下的中国黄包车的照片看,加尔各答的黄包车和我们旧时的有点不一样。

首先,我们的黄包车轮胎好像是充气的,而他们的好像就是木轮上包一层橡胶皮,有的在胶皮外侧又包一层铁皮。另外,我们的黄包车在乘客的踏板下有两个脚架,停车时脚架支撑地面;而他们的是扶手的顶端直接触地。

车夫们多是来自印度最贫穷的比尔哈邦(Bihar State)的农民,我们去过,那地方尽管比较平坦,但是土地贫瘠干旱。往往是许多人居住在一间最简陋的房子或者窝棚里面,印度人叫做“dera”。尽管印度教徒和穆斯林相处紧张,但是对车夫极富同情心的美国《国家地理》杂志调查证明,在一个“dera”里,这两个宗教的教徒混居往往也相安无事。住房交纳租金一般都在200-300卢比/月不等。有时,农村来的一家七八口人就拥挤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这里白天是修车店、厨房、起居室,晚上是卧室,也是厕所。

还有许多车夫晚上就露宿街头,反正印度的天气任何时候都很热,躺在外面比没有空调的室内还要舒服。

在老街区萨德路不远的一个穆斯林社区,笔者常常独自在这里漫步,这里是典型的贫民区,而不是贫民窟,当地人基本上都是居住在小巷两边的低矮房屋里,并非搭建窝棚。房子里面显然非常狭小简陋,没有水管和卫生间,早上居民都在户外的公共水龙头边刷牙洗脸甚至洗澡。做刮脸生意的人旁边就停放着过夜的黄包车,顾客中或许有人就是车夫。

黄包车的起源

在黄包车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刻,许多海外的黄包车铁杆车迷无视它的伦理道德和经济学问题,而不厌其烦地探讨黄包车的来源。

日本常常骄傲地站出来维护自己是黄包车诞生地的荣耀。他们说英文中的rickshaw(黄包车)一词来源于日语的“jin riki sha”,也就是“人力车”。这个日语词汇早在1867年就出现了,那时黄包车和骑马还有马车一起成为了东京交通的三部曲。

另外一个权威观点尽管没敢向日本的“黄包车故乡论”提出挑战,但是却说黄包车是居住在日本的西方人发明的,这位叫做Jonathon Goble的人是居住在横滨的美国浸信会的传教士。那时为了患病的妻子可以出行,他发明了黄包车。

黄包车的出现是当时一个巨大的进步,这是对使用了数百年的轿子的一次革命,近20万黄包车车夫穿梭在日本的大街小巷,继而传遍整个亚洲。

有人相信,加尔各答的黄包车是中国商人在1900年前后传入的,那时中国的商人们用它们携带货物。1949年以后,中国也淘汰了这种交通工具。

坐在这样的黄包车上,感觉比自己想象的要高出许多来,加上慢慢走,慢慢游历,非常有味道。而坐飞机,一袋烟功夫就跑了十万八千里,甚至还有夜间航班,更是什么也看不见。

老一辈人小时候,光着脚丫在草地上奔跑,在农场的河边抓田鸡,晚上到郊区田埂捉蛐蛐……所有这些小时候的经历都古老而美好。我想,认为加尔各答的黄包车如同女子的旗袍一样独具魅力,恐怕更多的老派人不会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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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戈叔亚   编辑: 张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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