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东:昨天香港的头条新闻,就是香港的污染,是达到今年最严重的一天。就是全都看不见,然后学校的体育课停上,学校说他们检验出来,对小孩不好?
窦文涛:没错。
汪永晨:对身体呼吸系统是有很大的伤害。
窦文涛:这一轮沙尘暴,有点偏南。而且影响的范围。
许子东:非常广远。
窦文涛:就是你说香港,我们这有资料,就是最严重的这天,空气污染指数,超过500,他们说超过200,对人的健康就有影响。而且你看,这个事挺有意思,都刮到哪里去了?就是说在中国是16个省区,180万平方公里,2.7亿人口遭到沙尘天气的侵袭。然后,这还有一个,就是今年2月3号悉尼召开的碳农业大会,说中国土壤的流失速度,比自然补充的速度高57倍,就是说你现在什么退耕还林这些,你赶不上土地沙化的速度。吹到韩国,你看韩国说,沙尘每年导致165个韩国人丧生,导致180万人患病,带来58.2亿美元的经济损失。你看这就说到香港,逼近500嘛,这个指数就会带来一些什么呢?眼睛不舒服,咳嗽、痰多,喉部不适,简直政府要通知市民,减少户外活动。所以,他们还讲了,说是青岛哪壶不开提哪壶,有一个什么全民健康的走路的。
汪永晨:正好是那天。
窦文涛:正好是那天,满天都是沙土,还让市民大马路上健步都。然后你看台湾,21号有史以来最严重的沙尘影响,台湾宜兰,天上下雨,下的都是黄雨。
汪永晨:泥雨。
窦文涛:泥,台湾宜兰的人就说,再下两天我们成兵马俑了。然后这个你看这,韩国气象学家怨中国,说这些沙尘在到我们这之前,经过中国的工业地区,所以含有二恶英等致癌物质。然后日本环境大臣叫鸭下一郎,说,不清楚为什么中国把有关沙尘的资料当做国家机密,他说空气是没有国界的。然后你看有韩国网友还说,真想把中国全都用塑料布盖起来。但是北京市民,说的段子是什么呢?早晨一觉起,黄沙铺满床,北京沙尘暴,可惜非黄金。这就是说,现在沙尘暴的影响?
汪永晨:对,其实沙尘,我刚才说的那个,就是说它是尘。我们现在可能就要谈谈,它形成的原因。就是我去年参加过一个在罗马,国际记者年会,每年就全球关注环境的记者,有一个聚会。然后世界自然基金会,他们就从全请来了很多叫气候变化见证人,其中有一个见证人,就是蒙古国,就是蒙古的一个老大妈,这个大老妈有16个孩子。
窦文涛:好家伙,真是。
汪永晨:她就给我们放了一张照片,就是他们家,其实大家一说起沙漠,好像就觉得没有生命。但其实沙漠,它是像一种海绵式的蓄水,它的地下含有很丰盛的水。我们很多一些朋友在内蒙插队,说他们那种沙窝子,那里面不但有水,而且有非常怪的那种灌木,那种怪的那种沙柳,非常漂亮的。这个老大妈,就是说,她的16个孩子,就是靠这一壶水,非常漂亮的,给我们放的照片,她打鱼,放牧,全都是靠这个水。但是全球气候变化,这个湖,越来越少,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以至于现在基本上就干了,没有水的。应该说像我们中国前几年,一直说,沙尘暴,就是说过渡的放养,过渡的放牧,说北京人吃羊肉吃的太多了,你们要吃羊肉,内蒙就得要大量的养羊,这个羊是破坏草场。现在很多的照片,卫星云图看,外蒙其实它们沙化退缩的草场,退化也是非常严重的。特别是这些湖泊的干涸,它是有全球气候变化。但是全球气候变化,其实现在,国际上已经公认了,是人造成的。
窦文涛:还是人造的孽,但是你刚才说到蒙古,网上你知道有一段,沙尘暴,内蒙阿拉善盟,就拍到的一段视频,就是这个沙尘暴,咱们可以看看,巍巍壮观的,这么牛,这像是沙漠上的海啸一样,这么大的沙尘暴,这家伙真是。
汪永晨:它下面又是水,好像,是吧?
窦文涛:是吗?
许子东:不是。
汪永晨:现在不是了,刚才有一个镜头。
窦文涛:风刮起来的沙尘暴,这好家伙,这是遮天蔽日,所以现在有人又开始说了,说现在地震密度也越来越频繁。然后黄沙蔽天,是不是一个末日之象?网上很多人又在搞这种恐怖预言。你说天都黑了,咱们先去一下广告,《锵锵三人行》,广告之后见。
窦文涛:你看有些日子,节日,咱定的,现在就跟讽刺似的。比如最近正是水日。
汪永晨:对,3月22号是国际水日。
窦文涛:网友说,成了“被水日”了。
汪永晨:现在全世界有25亿人缺水,70%是在亚洲。
窦文涛:25亿人缺水,70%在亚洲。然后再说什么植树节,植树节,你看看这张照片,网上就出来这张,说是什么人大代表,还是政协委员,带着鞋套在这里植树。人家网友说,感觉就是拍了照就走人的。我就觉得就是说,这让我有一个联想,就是说,中国办的很多事,好像是什么呢?为了一个名义上的正确,名义上的好看,比如说植树节,大家都去植树。或者说,模模糊糊听起来,比如说沙尘暴一起来,我们国家建设了十年,还是什么三北防护林,什么什么的。但是呢,我很少听见,就像听见类似你这样说的,从科学的角度上讲,沙尘暴的源头,是不是这样?植树要植什么样的树?防护林是不是能够解决沙尘暴?现在有人悲观了,说你看奥运会那年好像没有什么,但是怎么过了奥运会。咱们不是建了防护林,怎么沙尘暴依然年复一年呢?
汪永晨:对,实际上种树,有的时候我记得前些年,有一个叫中国记者林,在通辽。然后当时我就问当地的老乡,我说咱们这应该是沙漠,就是说,草原后来改成沙地了。我说怎么会,原来是什么?为什么现在又种树?他说原来都是草,草原。我说为什么要种树呢?他说种树才有钱哪。就是政府给种树,就有林业局就会给钱,给钱,当然就种了,他就不管。而其实比如说,草原,我们后来到内蒙去了很多次采访,它本来即使是它退化了,它有一个沙壳,它是硬的。可是你这样一种树,就把沙壳给破了,所以它造成流沙。而这些树,它本来不适合这些地方长树,然后就跟一个一个的旗杆似的,满眼放去,就是一个一个的旗杆。然后它挖出来那个坑旁边,就是一个小坟头。
窦文涛:坟?
汪永晨:就是一个小土坡,跟那个,我们就管那个叫树的坟头。结果造成了大量,其实造成很大的破坏,这样的破坏,我觉得其实,说的好听一点,是我们人类缺乏对自然的认识。我们不知道,其实这种草原,你要是想人为的种树,是不对的。说的严重一点,就是说我们这种发展模式,是不是要重新思考一下?
窦文涛:你像我看到一些资料,说这个沙尘暴,当然它不光是中国,就是由这么几个地方,像是什么美国西部,也有沙尘暴,还有中亚,中非这些地方,都是闹沙尘暴的。还有一个澳洲,但是我就听你刚才讲,就是澳大利亚,这个治理,就是说,不但这个牧场要轮牧,就是你不能让这个羊一直都在这里吃,而且,每一年你养多少羊,在一块草场上。
汪永晨:是有数的。
窦文涛:养多少牛,养多少羊这是非常科学的,它能承载多少数目,就养多少数目,人家是一个整体的科学管理体系。
汪永晨:要不然我们老说无序,其实很多的时候,人家批判我们这些环保主义者说我们阻碍发展说我们甚至是伪环保,有人这么说。其实我们很大程度上,强调的是有序。你比如说像我刚才说的韩同林他们这些科学家,他们发现了这些问题以后他们就觉得,我们不能盲目的,就是说我们又大量的在种树上,投入大量的钱,可是实际上内蒙现在的沙尘,是应该去治湖,因为你湖干了以后,你才有飞尘。然后他们就给温家宝写信,人家温家宝总理,还真的就请了13位科学家,来认认真真听了他们这种研究报告。他们也提出了一些对策,比如他们说,这些湖,应该让它下雨了以后,怎么想办法能把这个水蓄住。然后这些水蓄住,其实海水养殖,他们其实沙漠里这种盐湖养殖,也是很好的,纯生态的这样的东西。可是现在他们这种科学家,和这种能够变成产品之间这种,能够人来去做这个。
许子东:可是你说澳洲治理的好,它不是沙尘暴也这么大?
窦文涛:你得想,它不这么治理,沙尘暴可能更厉害呢?
许子东:我总觉得天,你是斗不过的。
窦文涛:你这是一种非常典型的观点,就是现在也有人认为,就是这个天道。
许子东:瞎折腾。
汪永晨:其实因为他们这个科学家的研究,就发现我们,你像内蒙,刚才我们说到外蒙古的湖,可能有很大的程度,是全球气候变化。我们还得承认,我们这个地下水位现在越来越低我们冰川的融化,这个是跟人的过渡消费,或者二氧化碳的排放,温室气体的形成是有很大关系的。如果说这个离我们比较远,但是我们可以看,我们的近处,比如说我们在离北京人最近的沙漠,已经恨不得逼近北京了。那这个,其实跟我们湖北这种干涸?
许子东:香港这么远,我这个完全外行,我根本只能说外行话。我的实际经验是,我前天学校里,我的车刚刚擦干净,打了蜡,昨天呢,我就非常奇怪,我的车怎么这么脏?我现在想起来,是因为这个关系。就是一天它这个车,不是脏,就是它蒙了好像到了一个矿场去过了以后一样。这个是在香港,然后我坐飞机到北京,北京现在晴空万里,什么都没有。
窦文涛:这不刚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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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锵锵三人行
编辑:
郭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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