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晓波:因为中国历史上发生过很多事情是什么呢?这个国家的势力是由三种人构成的,一个就是政府,统治者,还有一部分就是有钱人,还有一部分是没钱人。历史上发生很多次事件是政府鼓动没钱人把有钱人干掉。中国在1920年代发生过,1950年代发生过这个事。现在中国的有钱人慢慢多起来了,这是好事情,中产阶级、企业家阶层多起来了。中国现在企业家阶层现在要想一个问题,当你的利益被剥夺的时候,什么时候没钱人能够站在你的身后?这个现在是一个大的问题,我说为什么山西那么明显的一个被剥夺性事件。
查建英:对。
吴晓波:没有一个煤矿工人站在煤老板的后面。
窦文涛:对。
吴晓波:山西人民鼓掌,或者最多也就看着你被赶走。
查建英:对。
吴晓波:这就是没钱人或者无产阶层面临一个情况,你山西那些煤老板,在你该赚钱的时候,你没有善待你的员工,你没有保护好环境,没有维护好你跟社区的关系,你赚了钱,还去买悍马,到处乱撞人,吃喝嫖赌。
查建英:对。
吴晓波:煤老板已经变成一个反社会名词了,我认为这一次煤老板付出的代价是将近2000亿人民币的代价。
窦文涛:是吗?
吴晓波:对,浙江的煤老板大概有500亿。
窦文涛:我不太懂具体的,好像听说这股风吹到河南,有人说河南现在也正在调研,准备搞。
吴晓波:对,也要搞。
窦文涛:有的民营矿主现在开始疯卖,卖矿,他就想,与其到时候强制被兼并,还不如我现在自己卖,说现在有一个报导上讲,有一个五千万的矿,他卖了三个亿,光中间人就拿走了一个亿,他说我现在卖还能赚到钱。
查建英:而且去买它的一定又是国企,大国企。如果这些中小民营的矿都被集中到大国企以后,后果是不是煤会涨价,最后受害的不止是这些小的民营企业家,而且是老百姓。
吴晓波:对。一般垄断以后,比如说中国的石油的问题。
窦文涛:天然气的问题。
吴晓波:天然气的问题,现在水的问题,都是因为垄断,没有竞争,它说涨,你眼睛朝他看看,怎么办呢?过两天又涨了,你再看看,你又不能咬它两口。
查建英:对。
窦文涛:我觉得央企、国企,它们不是上面有领导的嘛,民间很多的不满,不能制衡他们吗?不能有所反映吗?
查建英:不是有煤老板的协会,江浙的这些温州的老板,不有一个叫浙促会。
窦文涛:生产浙江香醋的是吗?
查建英:不是,浙江的投资集体的促进会。
吴晓波:省政府下面的一个半政府性质的团体。
查建英:他们不能在兼并过程中,发出他们自己的声音吗?
吴晓波:他们发出了。
查建英:比如说买卖要公平,我们要有一个产权的问题,包括你说的这个反省这一面,他们有没有一个群体性的一个反省呢?
吴晓波:现在开了几次会,希望媒体,希望理论界,为他们的利益做一个保障,现在看来这个声音很小,或者没有得到很大的一个民众的呼应,你靠几个经济学家,靠几张报纸解决不了问题。所以我认为它是一个阶层问题,现在中国的企业家阶层,改革开放以后,重新出现一个有产阶层,他们本身决策觉悟性不够。
窦文涛:你说的这个是,上次我跟几个朋友聊天。
吴晓波:咱们中国人到国外去一样,如果到处随地吐痰,到处大声讲话,你看那是一个人的事,最后人家说你中国人没礼貌,中国人不应该在这个社区里面,咱们的煤老板其实就是这个道理。
窦文涛:所以上次聊天有一个学者讲,大概也是瞎说,他说历史上看,如果最后搞到穷人造反,他说这是最坏的事情,因为暴力,血流成河,你从历史上很多这样的例子。
查建英:对。
窦文涛:我听他说的有点乌托邦,最好精英阶层,或者说不叫精英阶层,有钱人阶层,你们先富起来了,先富起来的人,能够自省,自我反省,然后由上而下的,你或者拿出你的一部分,或者你有这个社会责任,有这个意识,及早的在这个危险点之前,放缓彼此之间的矛盾,这是好的。
吴晓波:它这个不是个乌托邦,它就是现代政治的一个基本理论,这个社会一定要有有钱人和没钱人,但是最终要保护的是保护那些没钱人,有钱人身强力壮的,自己会赚钱。怎么来保护没钱人?第一政府要承担责任,他不能饿死,他要享受基本的教育,这是政府。第二,政府要通过税收,通过各种各样的杠杆问题,比如说北欧,收税收的很重,然后去搞社会福利,富人和穷人之间均衡掉了。
查建英:我觉得这里边,我们说的还不是吃不上的穷人,我们说的煤老板是一些已经第一代的富起来的人,他们的社会责任感,他们的自我意识,阶层的意识,他们没有尽到。
吴晓波:我认为他们没有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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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锵锵三人行
编辑:
张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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