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忠祥:我最想做的节目就是锵锵三人行
2009年08月26日 09:56凤凰网专稿 】 【打印共有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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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文涛:对。

赵忠祥:但是我觉得他们是说话的时候,话必有理,事必有据,而且他有他自己的一套思维方式,这种思维方式不是很年轻的,刚出校门的孩子就具备的。

梁文道:对。

赵忠祥:他看出来其实是一种岁月的积累,这种岁月的积累,作为这种老龄化的这样一个主持人群体的时候,它的最大的一个优势是在于他的智慧,在于他的经验。

梁文道:没错。

赵忠祥:就像一个百岁的,比如说非洲象,我们说它可以活到八十岁,甚至可能岁数更大一点。为什么一头母象要领着十几头、二十几头的种群在非洲草原里面去游荡呢?

窦文涛:又聊到《动物世界》去了。

梁文道:对。

赵忠祥:你知道为什么呢?当遇到旱情非常严重的时候,我们也知道像肯尼亚,像非洲,它有的时候滴雨没有,这个时候这个种群没有水的时候,那你知道就要玩完的。但是这头老象是老马识途,它会带领它的这样一个族群,千难万险,穿越各种坎坷的路程,会走到一个水潭。

为什么呢?它在它的这种生活的积累的记忆当中,这个求生以及它的一个活的地理图,是这个老年的象具备的一个宝贵财富。这个时候,如果让一个刚出生五年的小象来领这个种群的话,大家都一起可能走向一种覆灭。

窦文涛:没错。

梁文道:这个我想起很多年前彼特·詹尼斯死的时候,他去世的时候,那时候很多人就回顾他的主播生涯。他以前年轻的时候当过一回主播,但那时候大家对他反映不好,为什么呢?第一嫌他太年轻,第二嫌他太帅。结果后来,他又跑到中东当记者,当了十多年回来,才再当主播,大家就相信他了。

所以很多的时候,看到当年的美国观就是这种要求,就是觉得一个人太帅,不可信,觉得太年轻也不可信。他得看你脸上有点沧桑了,经历了一点风霜了,他才觉得这个声音我能信任,我们中国观众的口味好像不太一样,是吧。

窦文涛:这个口味也跟一些体制有关系,比如像我们这个新闻播音员,我觉得是带有一定的表演性的,他经受比如说声音的这种训练,或者他要摆出的架式,他是有一定的表演性的。可是你好像咱们那天说的,比如说一个美国的新闻主播,他往往是一个在第一线的新闻工作者,我们好像是讲是一个播音员。甚至于说,你比如讲在美国,一个新闻主播,他是不可能去做娱乐节目的对吗?他就是做新闻的,一个记者。但是你看赵老师就可以做25年《新闻联播》,又做15年《春节晚会》的主持人。

梁文道:《动物世界》。

窦文涛:他又能跨行。

梁文道:因为这是主持人专业。

赵忠祥:我不知道他刚才这一番对我这种评述。

窦文涛:没有恶意。

赵忠祥:是批评我,你批评我也不是恶意,也是一种规劝。但是我就是我,我是一个个案,不可能所有人都做到我这一步,不可能所有人做到我这一步,不是他们没有这身本事,他们可能超过我,人家可能不愿意这么做,这是每一个人自己做自己的一个路子。

但是你对美国的几个主播,我其实是多年来对他们都有研究的。彼特·詹尼斯,我跟他很熟的,我们都见过面,而且打过交道,曾经有过争论的。像丹·拉瑟我们都很熟,他称为我是他朋友。就总的来讲,美国的这种新闻主播,它要求的是一种有新闻从业经历的,最起码的一个起点。

而他们的这种主播的队伍,新闻工作者的这种队伍,他们经常会遗憾他们没有军旅生涯的这样一个缺陷,其实他们真是这样。他们仍然还带有一种英雄主义的那种残余色彩。那么现在怎么办呢?现在一到世界上哪儿有风吹草动,他们一定要争前恐后的要去,要去历练。

窦文涛:对。

赵忠祥:一个当然代表着他们自己的这样一种敬业精神,另外一方面也可以说是他们自己个人的一种追求和选择。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最不堪忍受的是一种无奈和平庸,就是这事什么都没有,这个时期你说什么。因此就形成了一有一点事情的时候,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来讲,他会很激动的,他会冲在最前面,他真是奋不顾身的,他真是舍身忘死的。

窦文涛:没错。

赵忠祥:而且真是他的心和这样一个时代的脉搏紧紧的联在一起的,我觉得这就是新闻工作者一个最大的魅力,包括中国的新闻工作者,年轻的也是这样的。汶川地震的时候,我们央视多少年轻记者就在最前线,地震灾区的生活我后来去过,我去过两次“心连心”,我到了灾区了,我知道那里的那样情况。应该说在那样一种危难时刻,或者在险象环生的一个处境当中,他们一定产生了一种真的忘我的这样一种思想。

窦文涛:这叫专业激情主义,还有一个词。

赵忠祥:你可以净说些我没听过的句子。

窦文涛:日本人的词。

赵忠祥:但是我觉得这真是新闻工作的一个魅力,或者我们新闻工作者的一个天生的,或者与生俱来的这样一种时代的使命感的这样一种人。真正的在战争当中,用比例来形容牺牲的战士没有新闻记者牺牲的人多。

窦文涛:没错。

赵忠祥:所以彼特·詹尼斯他最大的一个特点有一次水灾的时候,他是站在最高点,当水已经淹到他膝盖的时候才转移的,他这样一个现场报导,我们不能说他是去作秀,但是他在这样一个过程当中,给人们留下的一个,他确实是一个奋不顾身的一个形象,给他加了很多分。

窦文涛:您当年做主播的时候,希不希望像他们那样,做这样的一种英雄式的采访的行为?

赵忠祥:我当然希望了,我真的希望,我也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但是你这种机会,确实这种机会我并不多,因为那个时候我们做新闻的时候,很难离开自己的岗位。我们也希望到第一线去,哪怕第一线有什么。实际上我们出去,在我们后来的采访过程当中,采访的生涯当中,也遇到过很多险情。

我曾经在长江三峡,要到重庆叫郭家沱那一段的时候,我的那个船,那个叫“东方红35号”的触礁了,一大口子,也是说完就是完的。

梁文道:三峡。

赵忠祥:我也可以说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那样一个过程,我觉翻了就翻了吧,谁让我干这行,而且完了以后,我也觉得这也没什么好回去跟人家吹嘘的,你的船破了,又不是什么事。但是比如说战争场面,我们有军事部记者,也轮不到我们去,我们也追求,其实我个人内心也有一种英雄主义的这样一种冲动,但是这种冲动里头有没有个人英雄主义的成份,我觉得是不是有我们今天更高的境界来回顾我们自己有没有这种成份。

窦文涛:有个人英雄主义的成分,在现在这个社会都很珍贵了,都很好,至少是为大家做点好事嘛。《锵锵三人行》,广告之后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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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 彭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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