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文涛:对,而且你比如说还有一个问题,我也弄不清楚,就是说一个人如果真像所谓八卦媒体说的,13次全身的大改造,包括说滥药,现在报出来,好家伙,一天他能吃八种止痛药,或者是注射,或者是服用,到最后是早上一次,中午一次、晚上一次打杜冷丁,甚至他哥哥觉得他这样,好多人都认为他会死,那为了不让他这样下去,甚至想过绑架他,他哥哥想绑架他,让他去戒这个药的瘾。我就觉得蝼蚁尚知爱惜生命,比如说像我,有时候有人跟我说这种安眠药比较好,我吃了确实好,第二天我还会想着能不能少吃点,吃半片,然后我还想哪怕睡不着我也不要再吃了,这是咱们人之常情吧,就是说这个东西会弄死你的,你知道吗?你说他怎么想的呢?他是千金之子啊。
马家辉:他是过的生活不是我们能够想象的嘛,他是一出来,他是不能出门的人。
梁文道:对啊。
马家辉:一出门是几千人对着他喊叫的人,我记得有一年,我是乡巴佬,我30多岁才第一次去欧洲,去访问一些学校,去牛津大学,在牛津大学的(看破而斯英文)碰到他,后来才知道他是假的,我乡巴佬嘛,一出去,怎么在(看破而斯英文)看到MJ站在那边,戴着一个帽子,完全就是他,一模一样,而且旁边还停着一辆很长的车,仿车,连我都尖叫,我30多岁,我大喊“迈克尔·杰克逊”这样,过去跟他拍照,才知道是模仿他,所以说他这种人所承受的压力不是普通人的压力。
梁文道:连你窦文涛在路上走都怕给人拍,你说呢?更何况他呢?你想想看。
窦文涛:对啊,但是我由此更热爱生命了,保护的更好。
马家辉:还是更热爱别人的生命。
梁文道:而且还有一点就是你别忘记,我们老这么说他八卦,说他什么,再加上今天不是一大堆人哀悼,很多人都说他生前好友、娱乐圈的明星怎么哀悼他。但有没有注意到,其实大家在谈他的时候,都是很遥远的,都是一些猜测,他是非常非常孤独的一个人,他其实没什么朋友,但是问题是好像我看那些美国的好莱坞的明星,个个都说我们很爱他,但是其实没有人是他的朋友。
窦文涛:他就跟那个伊莉莎白·泰勒是闺密。
梁文道:这个是好朋友。
马家辉:可是我的感觉刚刚相反,我觉得我这样感觉,后来我听一些跟我同年代的朋友的感觉也是一样的,跟你说的是相反的,谈起他的感觉我是非常亲切的。
梁文道:你是因为形象吗?
马家辉:除了跟一个假的MJ拍过照以外,跟他当然不可能有什么任何的接触,可是那种亲切感,我觉得第一个是因为我刚才说的,我们成长很年轻,飞扬跋扈的年代就是他大红大紫的年代以外,另外就变成说他那种所做的种种不断改造自己的行动,是我们都很想去做,可是没有这样的勇气去做的,然后就好像看到一个跟我们同代人,同年代的人,我们选择的路是窝囊的路,而他是选择了一条非常有勇气的路。
窦文涛:超人。
马家辉: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他怎么超越种族等等等等,甚至跟我们无关的,我也完全没想过超越种族什么,没想过超越性别,可是有一种跟我是完全有直接亲切的关系,就是勇气,他的那种勇气,我觉得他作为这样的一个传奇的明星,留给我们的就是那种勇气,他不断剖析自己,不断推自己。
窦文涛:但是也有人说这种勇气的根源,也是因为内心深藏的恐惧,这个很难说。咱们去一下广告,《锵锵三人行》,广告之后见。
作者:
锵锵三人行
编辑:
张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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