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最新推出《走近钱学森》(叶永烈著),以图文并茂的画传方式,讲述了一代爱国科学家的一生,首次公布了诸多鲜为人知的史料和照片。
本文摘编自该书。
北京刮起“钱学森旋风”
对于新中国来说,1956年是第一个五年计划的开局之年,也是中共中央发出“向科学进军”的一年。钱学森在这个年月出现在北京,格外受到重视,也格外受到欢迎。
在毛泽东号召“全党努力学习科学知识”的背景下,1956年1月,在陈赓大将的安排下,钱学森在北京积水潭总政文工团排练场给在京的军事干部讲《导弹概论》,连讲三场,引起高级将领对导弹的极大兴趣。
那时候,很多人都还不知道导弹为何物。身经百战的贺龙、陈毅、叶剑英、聂荣臻元帅,都兴致勃勃地赶来听讲,当起了钱学森的学生。
钱学森在讲课时,在黑板上写下“火箭军”三个字。他说,这“火箭军”,也就是导弹部队,是一支不同于现有的陆、海、空三军的新型部队,是一支能够远距离、高准确度命中目标的部队,是现代化战争中极其重要的后起之秀。
总参作战部空军处参谋李旭阁曾经回忆当时听钱学森讲座的情形。钱学森饶有意味地说的一番话,深深印在他心里:
中国人完全有能力,自力更生制造出自己的火箭。我建议中央军委,成立一个新的军种,名字可以叫“火军”,就是装备火箭的部队。
2004年4月,李旭阁在整理过去的资料时,意外地发现了自己当年的笔记本,竟是1956年元旦听钱学森讲课的手记,他记了厚厚一个本子。钱学森的儿子和秘书得知情况后,立即专程来到他家,将原件拍照和复印,准备放到上海交大钱学森纪念馆展出。
后来,钱学森是这样谈起讲座的体会:
我在美国那么长时间,知道他们那里没有这个本事不行。美国的科研人员要争取基金会的经费支持,就要参加董事会的会议,向董事们做10到15分钟的讲解,在限定的时间内把他要报告的事情讲清楚,要不他就得不到经费。这就是一个社会要求,也是一种压力。所以在美国,中学里就有辩论会,培养人的口才。
我举一个例子,我在美国加州理工学院研究超声速问题的时候,有一次,系里来了一位官员,是美国国会议员,管这方面事的,他问超声速是怎么回事啊。我的老师冯·卡门是很会作科普宣传的,他先不说什么,把国会议员带到他的澡盆边,放上水,用手在水面上划。划得很慢很慢,水波就散开了,于是告诉他这是因为手划得比水波慢,像亚声速;他又划得很快,水波就成尖形两边散开,这就像超声速。这位国会议员说他懂了,其实也没完全懂,只是这个意思他大致上明白了。这就是一个怎么让不懂的人懂的形象例子。
我回国后发现中国的科技人员这方面的能力比较差,往往是讲了十几分钟还没到正题,扯得老远,有些简直就让人听不懂,不会用形象、通俗易懂的语言表达好专业科学知识。从前我问一些听科学报告的党政干部,他们就常常说没听懂,他们欢迎我去讲,说听我讲能懂得差不多。我回到祖国接受搞导弹的任务后,在积水潭总政文工团的排练场作报告,讲高速飞行问题,当时陈赓大将和许多军队高级将领都在座。讲完以后有一个人对我说,他这次算听懂一点了。要求科技工作者对不在行、不懂行的人介绍自己的工作,我觉得是很需要的。
道理很简单:科学技术很重要,要大家都懂,都重视,就需要科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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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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