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说:1937年“卢沟桥事变”爆发,一年后上海沦陷,民族危亡之际,受进步思想影响的吴学谦,义无反顾地加入了上海学生抗日救亡协会,1939年他加入中国共产党,开始了长达十年,近乎隐姓埋名的地下革命。从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莽撞青年,到成熟老练,沉稳机智的地下工作者,抗战时期的吴学谦经历了成长的历练,不久前,吴学谦的夫人,上海地下党时期的亲密战友毕玲,为我们讲述了发生在60多年前的一段往事。
那一次地下党员聂慕贤,要把另一位同志的入党申请书转交给吴学谦,他们约定在法租界的一个小花园里碰面。
毕玲(吴学谦夫人):那么聂慕贤晚到了,晚到了之后呢,他就等着他,那么引起警察注意了,警察过去了,看什么,信,拿出来看,我们有好多代号,根本他看不懂,但觉得不像是信,所以警察就说,这又不是信了,他说我们也不知道,人家托我们转的,那套进去吧,走吧走吧,就是这样,可是这个警察一方面呢以为它不是信,但是也看不懂。另外一方面呢,对青年学生同情,所以这是一桩小事情,但是老吴非常严格要求,检讨自己缺少组织纪律,我们有规定按时,按口号,不能晚到,不能早退,所以聂慕贤晚到了,他就应该早退,不应该老等着。
解说:对于青年时代的吴学谦来说,这是一次难忘的教训,然而他不会想到,文革当中,这次侥幸脱险,竟成了他遭人陷害的一个把柄。1941年12月,日军偷袭珍珠港以后,上海形势急剧恶化,1942年秋,中央决定把上海地下党的骨干,转移到淮南抗日根据地集中学习,在解放区,吴学谦经历了整风的洗礼,并且生平第一次扛起枪杆,在日伪军的鼻尖下游走于山林和村落,接引白区来的同志进入淮南。1944年5月,作为新一任的学生运动委员会的副书记,吴学谦回到上海投入新的使命,行走在大上海的茫茫夜色中,吴学谦欣喜地发现,中国的天快要亮了。
曾子墨:对于中国人来说,1945年是一个悲喜交加的年份,日本人投降了,国内战争却一触即发,全面内战爆发以后,国统区的学生运动此起彼伏,反内战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在中国最大的城市上海,从解放区充电归来的吴学谦迅速投身学运,成为了第二条战线的拍开拓者和出类拔萃的幕後指挥者。
从1946年到1947年,他和上海学委的其他领导,相继策划并且指挥了“六二三”运动和“反饥饿,反内战”的五二0运动,有力声援了人民解放军的炮火攻势。
钱李仁(原上海地下党干部):第二条战线的主力是国立大学,交大、复旦、同济、暨南大学,而这些国立大学区委一直是吴学谦,他的领导风格呢,就是稳扎稳打,不冒。但是到了关键时刻该出手的马上就看得准。
解说:抗战胜利以后,美国政府对日本采取了扶植的政策,在美国的压力下,国民政府被迫任用,前侵华日军总司令冈村宁次为军事顾问,激起了中国人民的极大愤怒,1948年“反美扶日”运动,在国统区全面爆发。6月5日,上海万余名学生组成浩浩荡荡的游行队伍,来到美国驻华海军总部举行抗议示威,被围攻的国民党军警挥舞大棒,开始了武力镇压。
钱李仁:他不是采取整体包围,采取分割,插进来,插进来,分成小队,到时候他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学谦一看这个情况,撤退,不要再停留下去。敌人是这一次下手下得很厉害,不要硬拼,硬拼的话,小队小队跟他拼,结果分头都给他抓起来,打伤的打伤,甚至打死都难说,赶快撤出来。撤退以后,再到包围圈外面,能集合多少再集合多少,在南京路上走一圈。
解说:然而游行队伍的长龙里并没有吴学谦,此时此刻,这个风度翩翩的年轻人,正站在南京路中国银行大厦的斜对面,他时而悠闲地抽支烟,时而与走过身边的路人搭讪几句,看似无所事事,却早已把进退的指令传递到学生中间,这一天上海的学生运动取得了预期的胜利。
钱李仁:规模是缩小了,但是我们还是安然的保护了自己的力量,把口号也叫到全上海。我觉得这些事说明学谦的指挥能力,策略,该进的进,该收的收,不是这么盲目的拼一场算数,没有这样。
解说:1944年,从解放区返回上海不久,吴学谦发现,经常有形迹可疑的人徘徊在他家附近,为了保险起见,他从家里搬了出来,此后一直借宿在地下党的同志家中。
记者:这条街以前叫什么啊,这条巷子?
浦作(原上海地下党干部):这个街呢,是叫亨利路,大亨的亨,利益的利,亨利路。
解说:从1945年11月到1947年9月,吴学谦在这栋石库门房子里,住过近两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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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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