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时期
1948年底,任教广州岭南大学。1952年院系调整,岭南大学并入中山大学,自此一直担任中山大学教授,为历史系、中文系讲授两晋南北朝史、唐史、唐代乐府等三门课程。1960年7月被聘任为中国中央文史研究馆副馆长。1954年,陈寅恪写成《论〈再生缘〉》,油印稿由章士钊带到香港,辗转由香港友联出版社出版,一时轰动海外,议论纷纭,引起北京方面的注意。有关方面与郭沫若、周扬、齐燕铭等人交换意见后,决定在内地出版陈着和郭亲自校订的十七卷本《再生缘》,以回应海外议论。然而,由于这部乾隆年间的虚构作品语涉“征东”,在上世纪60年代初的特殊国际环境下,周恩来、康生出面中止了对《再生缘》的讨论,陈着与郭氏校订本也被搁置起来。胡乔木拜访陈寅恪时,陈氏因言:“盖棺有期,出版无日。”即指此事。[12][13]
文革时期
国务院副总理,时人称为“南霸天”的陶铸敬重陈寅恪的学识和人品,1957年亲自关心陈寅恪的眼疾。1962年,陈寅恪滑倒於浴盆内,右腿折断,陶铸派三名护士轮班照顾,助手爲黄萱。中国文化大革命时,陶铸被江青打倒,陈寅恪同时遭到迫害,红卫兵冻结寅恪夫妇工资,多次写书面检查交待,声明:“我生平没有办过不利於人民的事情。我教书四十年,只是专心教书和着作,从未实际办过事。”珍藏多年的大量书籍、诗文稿,多被洗劫,有诗云:“涕泣对牛衣,卌载都成断肠史;废残难豹隐,九泉稍待眼枯人。”。刘节代替寅恪受批斗[14]。1969年10月7日在广州因心力衰竭且骤发肠梗阻麻痹逝世。蒋天枢《陈寅恪先生编年事辑》卷下,“己酉年一九六九先生八十岁”条目载:“……旧历五月十七日,先生八十诞辰。……阳历十月七日(依陈垣《二十史朔闰表》推算,为旧历己酉年八月二十六日乙卯)晨五时半,先生逝世。……。”。次月21日,唐篔亦逝[15]。
学说
陈寅恪开创以诗证史、以史解诗的学术方法[16],很明显是继承了钱谦益“以诗证史”的方法,陈寅恪曾言:“对古人之学说,应具了解之同情,方可下笔”[17]。例如在《元白诗笺证稿》一书中提出白居易以「七月七日长生殿」为寝殿之误[18],「长生殿」前身是祀神之「集灵殿」,「唐代宫中长生殿虽为寝殿,独华清宫之长生殿为祀神之斋宫」[19]。
不古不今之学
陈寅恪曾自言:「平生为不古不今之学,思想囿於咸丰、同治之世,议论近乎湘乡、南皮之间。」对於「不古不今」之义,历史学家有不同的说法,在中国有罗志田、桑兵;在台湾,除了汪荣祖着有《史家陈寅恪》专书以外黄清连、王震邦及逯耀东等亦有专文对此进行探究。而「不古不今」含义至今仍尚有分歧,兹举数家之言如下:
依汪荣祖的说法「不古不今」为中古史,因陈寅恪本身也是以中古史见长,亦曾言:「喜谈中古以降民族文化之史。」因此,此说得到多数认同。逯耀东则进一步认为「不古不今」系指经学而言,即超越今古文经学,专治乙部之学(按:乙部为古代图书分类之史书),故可作两方面探讨,初为乙部之书,进为专指魏晋隋唐之史。而桑兵认为「不古不今」并非由字面上来解释,应从其时代背景做观察,「不古不今」为「不新不旧」之意,引申为治史不拘泥於古亦不疑古。但是根据钱宾四教授的想法,首开今古之争的两汉经学,就不存在实质的今古差异,仅是虚拟的差异。
然而王震邦认为若欲探究其本源,应回归冯友兰《中国哲学史》中,冯书内提及「旧瓶新酒说」,即新思想出现时,若新酒之量不极多旧瓶仍可容纳,但若环境大变,旧瓶不能纳时,应破旧瓶而立新瓶。而「不古不今」是陈寅恪对「旧瓶新酒说」变体,即「中体(旧酒,为内为本)西(新瓶,为外为末)用」。
陈先生身为一文史名家,不仅在治史上有卓越贡献,在相当早的时候就提出与乾嘉学派治学风气不同意见,他认为若是要了解诗词典故的深意,除找出古典(第一出处)之外,还要找出作者当时的今事,这样才能古今融为一体,这种古典今典共鸣的新传记批评,实际上已经超越中国历来诗词评论的窠臼,乃陈先生晚年着作与早期着作的会通处,也就是陈先生的心史所在。
治学理念
陈寅恪一生治学秉持“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24]。1953年已决定其为中国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第二所所长。在他1953年12月1日的《对科学院的答复》里,提出就任所长的两个条件。第一条:“允许中古史研究所不宗奉马列主义,并不学习政治。”第二条:“请毛公或刘公给一允许证明书,以作挡箭牌。”并说:“其意是,毛公(毛泽东)是政治上的最高当局,刘公(刘少奇)是党的最高负责人。我认为最高当局也应和我有同样看法,应从我之说。否则,就谈不到学术研究。[25]”遂不能就任。仍任教于中山大学。此事於20世纪80年代方公之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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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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