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长迅速召集各班班长说:“副连长牺牲了,还有某某、某某、某某也牺牲了。现在离主峰还有五六十米,主峰就是一块骨头,我们也要把它啃下来,七班从左,八班从右,九班掩护,避开正面敌人的火力封锁,全部大声地喊冲杀,准备冲击”!
在夜幕的掩盖下,在一营突击排与这边的敌人激烈交火中,全排高喊:“冲啊”!“杀呀”!“为副连长报仇”!“为牺牲的战友报仇”!“能松空叶!”九班集中全排的机枪,全力掩护,一时间敌人搞不清来了多少部队,七班八班两路人马,边扔着手留弹,边往上冲,敌人见势不妙,连滚带爬往后山逃命。
全排攻占了主峰,这时排长受伤了,一看四个指头没有了,来不及包扎,就要李永波通知各班长开会。边包扎,边说:“各班占领射击位置,修复工事迎接敌人的反扑”。这时惊魂未定的敌人,发现并没有多少进攻部队,在长官的督促下,又组织兵力火力向主峰进行反扑。华勇排长被一排密集的子弹击中牺牲了。
步谈机员李永波感到事情严重,必须向营指挥所报告,营长明确由七班长和建军负责指挥,大家份份表示,坚决按照上级的批示办,听从七班长和建军的指挥,不惜任何代价,守住主峰。
他们在七班长和建军的指挥下,打退了敌人一次又一次的进攻。这时东方已出现鱼肚白,在光明就要冲破黑暗时,胜利前的考验也是最艰苦的。这时敌人又分两路上来了,和建军沉着命令:“大家做好一切迎敌的准备,机枪、冲锋枪、爆破筒,火箭筒全部准备好,为节省弹药听我的指挥”。光明一寸一寸的到来,步谈机员李永波高兴地向营指挥所报告着。
这时正是凌晨七点,从广西到云南一千多公里的边境线上,全面进攻开始了。二一八主峰当然也在计划之内。在老街战区,我军强大的炮群,根据事先准备好的各目标射击诸开始轰击。空中的钢铁,就象乌鸦一样黑压压的盖过来,打的越军魂飞胆颤。指挥所问步谈机员李永波,射击效果,他刚一台头,就被一排子弹压了下去,他刚想换个位置报告,发现又有一股敌人在侧面火力掩护下,已逼近我阵地前沿,再按老射击诸元,已达不到射击效果,他必须跃出堑壕,选一个好位置观察射击敌军。
在密集的弹雨里,找到了一个观察位置,及时报告了指挥部。随着急促的呼叫,炮弹准确地在敌群里爆炸,爆炸之后他又发现有不少敌人利用死角,正在向主峰逼近。他对着话筒高喊:“远了,再近一点,再近五十米”。这时敌人眼看就要突破我第一道防线,步谈机员李永波更是急了,他右手提冲锋枪,左手举着话筒,用生命的全部力量呼唤着:“再近五十米,向我开炮,炮兵同志,快快向我开炮”。炮弹迅速呼呼地盖来,正好落在前沿的敌群中,把敌人炸的尸体横飞。借着炮弹的爆炸声,和建军排长命令大家出击,葛承兵带领全班迅速地把左侧的几名敌人击毙。
太阳升起来了,照亮着马鞍山的山头。缨红的阳光下,经过一夜激战的战士们,在硝烟的烧熏下,在灌木荆棘的撕绊下,衣裳缕烂了,脸上身上熏黑了,头发枯萎了,眼睛深陷了。刚刚代理排长的和建军命令:“名班清点一下人员,将牺牲战友的尸体暂时安放好,将受伤的重伤员,集中安排在安全的掩体里”。
经过各班的报告。这次战斗,全排加上副连长和步谈机员共三十五名,经过一夜的激战,牺牲七人,重伤五人,轻伤八人。经过对武器弹药的清点,手留弹已用完,火箭弹,爆破筒已用完,三挺机枪有两挺被破坏,子弹已所剩无已,好在敌人在阵地布满了一些手留弹和子弹。
耀眼的朝霞,在露水气体中出现了一圈一圈的彩虹,这在平时是很难看到的自然景观,只有身临其境,才有这种诗情画意的场情。可现在他们是三十几平方米的主峰上,不是在看风景。
主峰往下延伸的是三道A字型环弧的堑壕,横七竖八的躺着四五十具越军尸体。有的头炸了,血浆洒满全身。有的四肢炸断了,露出白骨和撕裂的肌肉,印着鲜血顺肌肤流洒的轨迹。毛毯,衣物,弹壳,枪支,铁头盔,弹片,硝烟熏黄的茅草、树枝、树叶,阳光下堑壕里的尸体,血迹,杂物,还有正在燃烧的烟,构成一幅残烈的战争图片。他们当中没有人,也没有这个条件,用照相机记录下这幅只属于战争才有的图片。
同志们看着这副场景,并没有出现什么胜利的喜悦,也没有出现什么恐惧的恐慌,他们木然了。经过这一夜的激战,他们已没有什么力量去调动身体里各部的情趣了,而面对他们是疲惫,饥饿,痛苦和需要迎接新的战斗。
作者:
毛毛虫我不怕
编辑:
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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