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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工作以后到了煤矿,刘庆邦又读了浩然的《金光大道》,读他的小说集《春雨集》,其中收了他的很多短篇,包括《喜鹊登枝》。“他的小说里边爱情挺美好的。他写的农村生活,对一个农村的孩子来说还是很亲切的。”
1989年以后,浩然复出,先是担任《北京文学》主编,后又当选北京市作协主席,北京市文联副主席。
刘庆邦是到了北京以后跟浩然见面认识的。“在认识他之前我已经在《北京文学》发表不少小说,我有一篇小说已经被审定,是写老地主还乡的短篇小说,叫《汉爷》,浩然当了《北京文学》主编以后有人告诉我可能那篇小说发不出来了。大家认为他比较‘左’,而且我的小说正是对阶级斗争观念的反驳,是写一个老地主回乡去找他的情人所遭遇的一系列打击。但那篇小说还是发了,发得位置还不错。这是浩然当了主编以后发表的我的第一篇小说。”
后来刘庆邦跟浩然交往的机会就多了。那时候浩然虽然也在写东西,但跟当时的文学潮流不大融合,说是不大跟得上潮流也好,说是排斥也好,总之,浩然那时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过气的作家。
和诸多对浩然小说的批评不同,刘庆邦以他职业作家的鉴赏力表达了对浩然小说的看法:“他写《艳阳天》,截取的那段生活正是新中国开始的时候,那时候正是新中国生机勃勃的时候,有种欣欣向荣的感觉。合作化的初期,大家都有对共同富裕的向往,对集体生活的向往,我看他写得确实是热气腾腾,应该说有真实的地方。”“等我们长大了,有自己的眼睛之后,我们看到的生活跟他写的完全不一样。大跃进,中国农村出现的大面积的饥饿,大面积的浮肿,饿死,自己也饿得吃不饱,那时候再看他的小说就不能认同,很排斥。《艳阳天》还可以接受,《金光大道》就完全不能接受。”“然而,浩然在晚年也没有反省自己。他表示不后悔,强调他写的都是真实的生活。也许他看生活就是那么看的。很可能他就是那样思考的。我觉得这样一个作家,确实值得深入研究。”
刘庆邦最后一次见浩然是在2002年,参加中国作协全委会议的时候。患脑血栓之后,浩然反应不那么敏捷了。“他穿件大红毛衣,满头银发。跟他说话,他光笑,笑得很慈祥,但言语表达能力已经跟不上了。后来浩然就因为脑血栓成植物状态,他完全失去了跟人交流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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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夏榆
编辑:
刘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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