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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汉元狩六年(公元前117年),汉武帝刘彻下令为他的爱将霍去病建造一座形似祁连山的陵墓,并在陵墓四周列置十余件石雕作品,以象征性的手法来表现这位民族英雄生前的精神风貌与不朽功勋。其中的《马踏匈奴》尤为动人,堪称中国古代雕塑史上的典范之作。
将军墓前是一组夺人心魄的石雕
霍去病墓位于陕西兴平。两千多年来,这位抗击匈奴、屡建奇勋、扬大汉声威、长中华志气的民族英雄就静静地长眠在这里。当年,汉武帝为了表彰他的功绩,欲为他在长安建造豪宅,他却拒绝了,“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将军的回答掷地有声,响彻寰宇。如今,相伴他的是巍巍祁连,还有一组夺人心魄的石雕。
匈奴是两汉王朝的最大边患,从汉高祖到汉景帝,屈辱性的“和亲”持续了一百四十多年,而和平仍是泡影。到汉武帝时代,国力大振,兵强马壮,开始了对匈奴的战争。从元朔元年(公元前128)到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十年中,共有大战三次,汉军都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尤其是元狩四年的第三次大战,匈奴各以数万骑兵入侵右北平(今辽宁凌源西南)和定襄郡(今内蒙古长城以北地区),杀戮无数百姓。武帝以卫青出定襄,以霍去病出代郡(今河北怀安、涞源以西,山西阳高、浑源以东的内外长城间地区和长城外的东洋河流域)。卫青大破匈奴单于军,北至颜山赵信城(今蒙古国杭爱山南)而还。霍去病出代郡长驱两千余里,大破左贤王军,控制了河西地区,从此,匈奴北徙漠北(蒙古大沙漠以北地区),汉朝的西北边患被扫除,中原通往西域的河西走廊畅通无阻。这对建立中华多民族国家、促进中国与中亚各国间的经济文化交流起了巨大的作用。
可惜的是,霍去病名“去病”却未去病,这位骁勇善战的骠骑大将军年仅24岁不幸病逝,武帝深为悼惜,特赐陪葬茂陵,并为他建造了形似祁连山的陵墓,以表彰他抗敌卫国的不朽功勋。
英雄的象征,恢宏的气度
霍去病墓的这组石雕,是中国雕塑史上的经典之作,是举世罕见的中国早期雕刻的宝藏,其中最著名的就是《马踏匈奴》雕像。
这是一件纪念碑性质的圆雕,长190厘米,高168厘米。
在整体上,《马踏匈奴》雕像庄重威武,与武帝时期大汉王朝国富兵强的恢弘气度相一致,展示了一代名将抗击匈奴、捍卫国家统一的胜利者的豪迈姿态。
雕像的主体形象是一匹具有烈气英风的战马。它惊目如电,振翼云霄,蹄踏山摇。看到它,令人想起汉人的《天马歌》:
天马徕,从西极。涉流沙,九夷服。
这的确是一匹令匈奴心寒胆颤的天马,更是抗匈名将霍去病的象征。
你看那个匈奴首领,此刻正蜷缩在天马的腹下,他持弓握箭,龇牙咧嘴,须髯耸动,似欲作垂死挣扎,但面对如此剽悍勇武的战马,挣扎是徒劳无益的,不甘于失败却注定要失败。当年,霍将军率数万铁骑北击匈奴,深入两千余里,夺得祁连山和河西走廊。匈奴被迫退出河西走廊时,曾编歌谣怀恋河西,词曰:“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无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同样无奈的呻吟在这被天马践踏的匈奴首领雕像中表现得格外鲜明,格外形象。一切好战的入侵者,其下场在《马踏匈奴》的雕像中展示得清清楚楚。
汉代的雕刻家在《马踏匈奴》这座纪念碑式的雕像的构思与雕刻上表现出卓越的才能。它以简练的线条、雄浑的气势、象征性的手法,成功地实现了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的结合,达到了内容和形式的完美统一。这匹威武矫健、气度伟岸的战马代表着大汉九夷臣服、万方来朝的国家形象;它也是墓主人霍去病短暂一生所建立的盖世奇勋的艺术概括;它还体现了人民对和平的渴望。战马与匈奴首领形成鲜明的对照,前者是稳如泰山、镇定自若、睥睨一切的“静”,对它身下仰卧着的敌人甚至还带着点嘲讽的意味;后者是负隅顽抗、狼狈不堪的“动”。前者伟大,后者渺小;前者英武,后者卑琐。
将战争与和平的宏大主题,胜利与失败的千古定律浓缩在一座雕像中,这正是《马踏匈奴》在中国雕塑史上大放异彩的原因所在。两千多年的风风雨雨只能侵蚀雕像的部分表层石质,却永远也磨灭不了英雄霍去病的光辉业绩。“匈奴未灭,何以家为”至今仍振聋发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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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n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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